湮遁道人“哦”地一聲,說道:“原來明老前輩恁地見多識廣!”
忽地把手中長槍擲給他,再道:“便請前輩打一套天門七十二路槍法,或是我道家的武當龍門槍也成!”
一道怒氣自金琨面上一閃而過,他雖接住了長槍,只拿在手裡轉得兩圈,忽地向上一拋,已穩穩紮進了湮遁道人的腳邊。
湮遁道人見這長槍徑直扎入泥土中,只露出個短短的槍尾,不自禁“咦”地一聲,實在是叫他匪夷所思。
須知金琨僅是將長槍向上拋去,卻未料到其力道反而向下猛扎,且是僅僅露出個槍尾,這其中若無數百斤的力道,絕無法達成此事。
金琨那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拋,竟有如此神奇之力,一時間讓這湮遁道人高聲喝彩了幾句。
而金琨只說了句:“道長請自重,若無其他的事,恕老夫失陪!”
說著,欲叫上肖梨雨與他一道回去,可他一轉身,卻不見了她的身影。
正在金琨訝異萬分之時,忽聽湮遁道人喊了句:“貧道雖敵你不過,也要一探你這人的虛實!”
說罷,已將長槍從地裡抽出,徑直朝金琨刺去,正是武當龍門槍的功夫。
金琨聽得風聲甚疾,忙回身避過,但那長槍緊隨而至,猶如蛟龍戲珠般,始終不離金琨方寸。
金琨被他一番嘲弄,本就有些怒氣,只不過他如今閱歷與往常大有不同,實不願與這種江湖潑賴一般見識。
而如今又不見了肖梨雨的身影,他心急之下怒氣更甚,是以僅與他過了三五招,忽地伸掌在他槍身一拍,竟將他整支長槍擊飛。
湮遁道人再往手中看時,卻見滿手是血,竟是被長槍猛地抽飛所致,不禁“啊”地驚叫一聲。
金琨也不願多理睬他,只向著南面走出數步,忽然見到左首一樹幹上,用利刃刻了十幾個字:“我回朗月谷了,哥哥專心做事,勿念!”
他心知這是肖梨雨的手筆,心下略安,又想朝南追去,不料那湮遁道人再度持槍向他下盤揮來。
金琨不得不輕躍而起,叫了句:“休得胡攪蠻纏!”忽地反身一掌拍出,直寒風呼嘯,冰凍徹骨,好叫他知難而退。
誰知那湮遁道人不退反進,長槍舞得游龍也似,再朝金琨面門而來。
金琨心繫肖梨雨,根本無暇顧他,再隨手一揮,又將長槍甩在一邊。
可那湮遁道人順著這一甩的力道一躍而起,半空中槍頭再向金琨刺來。
金琨見到如此一招,已知此人的功夫實在不弱,但在他數度挑釁之下,縱使有再好的脾氣,又如何不怒氣熾盛?
是以他見這槍頭刺來,也不躲不避,一掌直向槍頭怒劈而去。
“啪”地一聲輕響,這鐵槍槍頭忽地斷開,又向著湮遁面門“咻”地飛去。
如此一幕,直讓這兩人同時驚呼一聲,須知這槍頭飛去的力道實在是如雷似電,定要將湮遁道人穿腦而過。
金琨忽地腳下疾點,再將手臂疾探,僅在槍頭飛至湮遁鼻尖這電光石火的一刻,將它遠遠擊了開去。
這湮遁道人死裡逃生,立時手腳巨顫,癱軟在地。
儘管他驚魂未定,依舊向金琨說了聲:“多謝相救之恩!”
金琨心中有愧,說道:“是老夫有錯在先,這回咱們扯平了。”說完,向他一抱拳,再向南面走去。
湮遁道人卻在他後方大聲道:“明明是我挑釁在先,你又何錯之有?”
金琨腳步稍停,隨即又大步流星地走開。
湮遁道人再喊道:“貧道有些渴了,能否討些酒吃?”
湮遁接連的這兩句,立時讓金琨來了興趣。
一般的江湖人士,絕不會這般與人攀談,又細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