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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體中。呵!好幾怪的感覺啊,難道又是一個夢不成?為何這夢總是那般的清幽,那般的讓人心碎,默默地,靜悄悄的,這一切都彷如一曲古歌一般的讓人的心底產生莫名的悲愴。可憐的人兒,就這麼赤足在茫茫的月色之中,遠處的燈火通明更是折射著這邊的寂靜和平淡。

在徐碧儀的眼中,一切都一切都變得活躍起來,彷彿都有了生命一般,與她的生命竟然還存在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相通。身無綵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那是近乎完美,近乎自然的狀態,可是那種感覺真的很奇特,就像花架之上那平託著的斷爪紋雙耳翡翠玉瓶,看上去是那般的平平穩穩沒有一絲波動,可是那裡面所盛裝的碧色芬芳的液體卻在微微的晃動,似乎在歡聲笑語,又似乎在唱著一首悲悲的小曲,清冷冰涼的硬玉之王翡翠沒有軟玉之王羊脂美玉的柔軟和溫柔。

但是,它本身所固有的那一份高傲和清冷不正是人們所喜歡它的原因嗎?各有各的妙處和優點,如果,有一日,軟玉和硬玉再也不分彼此,那麼它們也將失去被人寵愛的價值,就象人一樣,沒有個性的人就是被忽略的一族,自己的命運和那碧色的液體何等的相似啊,被圍困在一個冰冷的容器之中,沒有自己的特點,漸漸的被人遺忘,被人無情的去對待。眉清目秀,素衣羅裳是多麼讓人感到淒涼的啊,這風,這月,這夜,真的很寒冷啊。

慢步走上青石臺階,一身薄薄的睡衣之上不見分毫的裝飾之色,竟然連一片小花都不見,在琉璃閃爍的光影之中,她徐碧儀抬頭盈盈一笑,那一笑間的婉約帶著濃濃的淒涼,美則美之,但是被風聲一送,遠遠的飄走了,淹沒在幽暗的角落。

四面的牆壁上飄曳這絲絲縷縷的布幔,彷彿應和著風一般,顯得有些悲哀,有些低眉弄姿的樣子,讓徐碧儀有些生厭,靜靜地看了一會,她發出一聲涼涼的嘆息。穿過水霧氤氳的河池,在水面上輕輕盪漾一番,捲動這浮沉的暗香落在幽蘭的花瓣之上。又似乎帶著傷痛,含著眼淚沉浸在涼水之中,繚繞一番,如絲如慕的沉潛在清流細浣。夜色如墨華濃婉,隨著池面上微赤的燈影脈脈流漾於霧光水波之上,恍惚間,如一匹絲綢泛染了血色,浮沉,糾纏,欲將人深深包圍。徐碧儀靜靜閉目沉思,昏睡前的情景浮上心頭,一點點,一幕幕,浮光掠影,逐漸化作一口濃濃的血紅。

痛苦的記憶就這麼和月光的清冷糾纏在一起,幾數個日夜的難眠,每每剛一閤眼,痛苦的一幕就會準時的,條件反射一般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和睡夢之夢,讓她一身冷汗的醒來,那巨大的折磨,險些使她香消玉損,那記憶中痛苦的片段是如此的清晰,恍若歷歷在目,如在昨日。

那是她最後一次的眼淚,和以後無數的噩夢共同凝結糾葛而成的痛苦之源,寧靜和美麗的生活也從此一去不復返了,如被一場熊熊的烈焰狂火焚燒過的靈魂,那浩大的聲勢席捲而過後,除了焦石斷木,滿目瘡痍。遍體鱗傷的自己外,再也得不到什麼可以讓她感到能夠微笑的事物存下,除了那一日日來恐怖糾纏不休的噩夢。

如一道道的傷口一般,使她低下身子一遍遍的自我安慰著,宣告生命的脆弱和命運的不可原諒的作弄,那無限的痛苦竟然能夠傾覆黑暗,感染夜色和月光,在含淚的眼底對映漫天悽豔的蒼白和孱弱,濃陰下,寒風中,月華涼。揮之不去的絕望,一點點,一絲絲,一分分,一滴滴的在她的靈魂上、身體上銘刻,讓她痛苦不堪,無法言喻表達。

徐碧儀微微閉上的眼睛忽地睜開,眼底一絲淡淡的哀愁的光芒令水霧中柔美的面容突然冰冷如雪,沒有任何一刻,她離自己的痛苦這樣近!

心中無數念頭飛掠翻湧,霧氣空濛,室內月華冰涼依然,風聲嗚咽如舊,但已空無一人。臨水低照,隨月湖中粼粼清波盪入漸濃的夜色深處,一片幽然清冷。天地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