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香混著酒氣,不明真相之人,沒有一個懷疑她的話。
那名郎君本就被冉顏容貌所迷,美人相求,他自然拍著胸脯就答應了,“區區小事!”
冉顏看這郎君渾身肌肉結實勻稱,隱含力量,面相又忠厚,才會出言相求,果然不出所料,他說著便彎腰將冉雲生撈了起來,輕鬆地背在背上。
“這位娘子,我看令兄醉得不輕,不如在鄭府的客房裡歇息片刻再走?”裴景哪裡肯放過這個大好時機。
冉顏倏地回過頭,直直盯著他的眼睛,聲音冷淡,“怎麼稱呼?”
裴景沒想到她不回答問題,反而問了這麼一個問題,愣了一下,笑眯眯地拱手答道:“在下裴景,字承先。”
“裴承先。”冉顏早已經看出方才那幾個神情有異的郎君是以他為首,因此念這幾個字的時候,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但此時此刻,實在不合適惹事,“不用了,我兄長喝得爛醉如泥,不知何時才能醒來,晚了怕是坊門都關了。”
冉顏這話是說給其他人聽的。說罷,她在前面帶路,領揹著冉雲生的那名郎君離開。
在經過裴景身邊的時候,腳下一歪,整個人朝前倒去。
裴景閱女無數,他正打算試試冉顏究竟有沒中紅塵散。如果中了,就算冉顏能忍得不露端倪,只要略微一挑逗,肯定受不住。
念頭閃過,他一伸手拽住了冉顏的袖子,裝作用力過猛的樣子,將她拉近自己。
誰知,冉顏居然主動握住了他手,並且抗拒他拉扯的力量。
冉顏本就已經沒了力氣,這抗拒只起到微乎其微的作用,她還是撞到了裴景的胸口。
“放手!”冉顏掙扎。
屋裡這麼多人,裴景縱使在孟浪,也不敢抓著她不放,但也不能放的這麼輕易,他手掌輕輕貼上冉顏的腰肢摩挲。
只這一下,冉顏渾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氣一樣,渾身軟綿綿的,她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刺痛讓她清醒幾分,找回了一絲力氣。
冉顏鉚足力氣推開他,順勢揚手猛地甩過去一個耳光,“登徒子!”
裴景手放在冉顏腰上的時候,明顯感覺到貼在自己身上的人已經化作一攤春水,沒料到她突然爆發出力量,不設防間竟是被推開了。
冉顏這一巴掌沒有打到裴景的臉,而是打在了他的脖頸上。
裴景決心要纏住冉顏,怒道:“你這娘子,我好心扶你,你怎能出手打人!如此無禮,你是哪家娘子?”
所有人都看見冉顏已經站定,裴景卻還把手放在人家腰上,遂也沒有人幫腔。
倒是與一夥的幾個人中有個少年郎君附和道:“是啊,這位娘子也忒無禮了。”
冉顏卻是順勢蹲身行禮,“兒也是無心之舉,今日是鄭老夫人壽誕,請裴郎君看鄭府的份兒上暫緩此事,明日兒定當登門向裴郎君請罪!”
這一番話看似綿軟,實則夾槍帶棒,面上卻又讓人挑不出一絲不是來。這件事情,明明就有許多雙眼睛看著,裴景雖扶了人家小娘子一把,卻也趁機佔便宜,人家已經道歉,並且說明日登門請罪,再不放人走也說不過去了。
這種情形,若是在旁的地方,裴景還可以仗勢欺人,但這裡是鄭府,還是鄭老夫人壽誕,如果此事一旦鬧大,就算冉顏中了紅塵散在眾人面前失態,被人順藤摸瓜查到他,也很是不妙。
“罷了。”裴景不甘心地道。
冉顏二話不說,便起身向外走。若非她現在根本沒有力氣跑動,方才甩裴景一巴掌的時候,就應該裝作羞惱地衝出屋外。
走出房屋,外面微冷的空氣讓她又找回了一些理智,她祈禱出去的路上不要再碰到什麼變故,否則,她真的要失態了!
冉顏用繡帕掩住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