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解釋,“的確要這兩天用。我們明後天又沒有出訪計劃,就只有趁今天了。”
回到電視臺,齊誩跟新聞頻道的人打過招呼,轉頭跑到法制頻道的科室去。
負責資料整理的小姑娘一開始還不情不願的,齊誩拎出小歸期給她賣萌。小傢伙這段時間陪著齊誩出門採訪,益發聰明伶俐,滾到桌面上翻出自己白絨絨的肚皮撒嬌,這姑娘就被穩穩收買了,一口答應幫他調出兩年前的影片資料。
齊誩眉開眼笑,對小傢伙投去一個讚許的眼神,記上一功。
《走進戒毒所》——這是他要回去研究的東西。
兩年前他曾經跟隨攝製組到省戒毒中心去採訪,但是當時他負責的是採訪公安部門,沒有實際去戒毒所,所以沒有親自接觸戒毒的人。後來節目播出,他看過一遍,對於裡面毒癮發作的片段印象深刻。
《誅天令》裡,他選擇的“昌帝”這個角色長年服食丹藥,時時萎靡不振,發癲發狂。起初他以為只是簡單的重金屬中毒,不過看了原著裡面的描寫,昌帝服用的金丹裡被道士加入了使人上癮的藥物。作者在形容昌帝藥癮發作的症狀時用的一些詞彙,忽然讓他想起這個電視節目。
齊誩覺得自己可以適當參考一下,讓自己的表演更加逼真。
辦完了正經事,時間一晃眼也過了六點。晝短夜長,半邊天已經罩上了一層灰燼般的暗色,幾盞路燈根本挽不回局面,阻擋不了夜幕降臨。匆匆下班回家的人潮車潮在道路上擁擠,看著心裡也開始急,抱著裝有小貓的箱子在梧桐樹的枯葉上踱來踱去。
然而齊誩的運氣不太好,正好趕上市內計程車交班時間,頂著寒風在路邊等了二十分鐘還是招不到一輛車。
這時候沈雁的電話來了。
“我已經回到了,你還在忙嗎?餓不餓,想吃什麼?”那個聲音有些低沉,帶著幾分關切和擔心。
“嗯,今天沒有單位的車接送,要打車回去,很不巧碰上計程車交班時間,所以可能要晚點才能回到。晚飯的話簡簡單單就好,你知道我不挑的。”只是聽見對方說話,齊誩便覺得中午那時候產生的惆悵情緒少了許多,不由得微微一笑。
自己還真是沒骨氣——小歸期奮力賣萌收買了小姑娘,而沈雁什麼也沒做,一句問候就收買了他。
“那好,我等你回來。”秋季早晚溫差大,沈雁醫生的本性發作,總是不忘叮囑幾句,“記得找一個避風的地方等車,別讓自己著涼了。”
齊誩聽到這裡,故意把聲音放低到一種曖昧的狀態,笑問:“我要是真著涼了,你今晚願不願意給我當暖袋?”
沈雁在電話那段似乎微微怔了一下,一時答不上話。
從醉酒的那天晚上開始,很自然地,沈雁沒有再用過書房那張小床。齊誩替他找了一個很好的理由——“天氣涼了,湊合湊合比較暖和”,然後心安理得地以這個理由把他的胳膊當作抱枕,聞著他的氣息入睡。
半晌不見沈雁開口,齊誩知道他被自己問住了,不由得“哧”地一聲,竭力忍住不在單位門前大笑,以免有失長久以來的紳士形象:“不逗你了,回家再慢慢聊。”
通話結束後,齊誩還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自顧自低頭輕笑,笑夠了才彎腰去提裝著貓咪的箱子。
這時候,他聽到一個人在不遠處愣愣地叫出他的名字:“……齊誩?”
手指一個不穩脫開,剛剛提起一點的箱子頓時跌了回去,在地面“嘭”地一下發出沉悶的聲響。
箱子裡的小歸期顯然被嚇了一跳。
它一骨碌使出一記團身翻,從箱子其中一個角落滾到另一個角落,好不容易停住了,於是困惑地抬起那顆小腦袋,雙眼直勾勾看向齊誩。
齊誩臉色有些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