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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人的愛人和他的孫子叫到病床前協助我,我把蔥葉尖部插進病人小便處,尿液還是沒解出來,我著急了,打量著蔥葉,沒插到膀胱部位,再往裡插吧,蔥葉薄軟承受不住,該怎麼辦呢?

為了“救死”和“人道”,我沒多想,中國人死都不怕,還怕髒、怕臭嗎?救命要緊!我就用左手握住病人的生殖器,右手的大指、中指、邊指輕輕地捏住蔥葉,用嘴使勁地吸了一大口又臭、又鹹、又苦、又澀的尿液來。有1%的希望,我就要用100%的努力。我使勁地吸一口、吐一口,就這樣不停地吸。我吸到約500ml左右的時候,臭得我實在忍不住了,哇的一聲我吐了,但我心裡很高興,病人有救了。病人的愛人熊開鳳和孫子元軍見我這樣做很受感動,祖孫倆接著吸,吸到約900ml的時候,奇蹟出現了,他能自解了,但尿量細如線繩,解到約1500ml時候,病人要解大便。大便後病人輕鬆許多,他跪在床上拱手哭著對我說:“李醫生您真是神仙,救了我一命,要是早請你來我也不會吃這麼大的虧……”我看到病人轉危為安的激動情景,知道自己救死扶傷成功了,也感動得眼淚直往下滴!我萬沒有想到半截蔥葉和幾滴芝麻油就救了他的命!緊接著我用“扶正祛邪、化氣行水”的中藥治療,病人很快恢復了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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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蔥葉救條命(2)

病人是讀過“四書五經”的文化人,最後給我贈送了四句謝禮話,內容是:“醫技高超、醫德高尚、救命之恩、終身難報!”這是我“最難忘的病人”對我的評價和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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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的謊言

人們對謊言是深惡痛絕的,我的人生信條原來是“言而無信不可交也”,可是有一次我實話實說後讓一個本來可以還活上半年的癌症病人居然半個月就踏上黃泉路了,自此以後我學會了說假話,開始“喜歡”謊言了。

剛參加工作不久,我遇到了一位43歲的宮頸癌患者,省醫院作出診斷後讓她回家治療,老師看後就給她開藥並說慢慢會好的。我看完診斷後,提著口袋倒核桃似的把宮頸癌的所有情況說給病人聽,結果病人當場臉色蒼白暈倒在地,陰道流血不止,很快浸溼了外褲。老師瞪我一眼後,讓我把病人趕快抬進去住院。本來她自己走來開藥的,是實話讓她的精神徹底崩潰了,病人從此拒絕進食,半個月後就告別了人世。臨走前她遺憾地告訴我們,還有三個月她女兒就要考大學了,可惜她等不到那一天了。她臨終前的遺憾也成了我今生最大的憾事。沒有人再譴責我,但我從內心裡永遠感到內疚,好像我是殺人兇手似的,不能原諒自己的那次實話實說,因為她原本可以延長至少半年的生命!

此後,我學會了說善意的謊言。

昨天我再次去看望已患尿毒症、風溼性心臟病在家休息一年的同事。她今年42歲,可對生活的絕望讓她失去了治療、進食的信心,兩個月前我去探望過一次,當時的她精神完全崩潰了,大家都說她活不過一月。我又一次編制了美麗的謊言,告訴她電視上講了一個比她還重的病人經過治療已經活了五年,11月底那個病人還在電視上講了自己治療的經過。我勸說她只要好好吃飯調整好心態,有和疾病作鬥爭的信心和勇氣,身體可以慢慢恢復,到好點時再用中西醫結合治療,等恢復到能承受手術時去北京接受手術治療或幹細胞治療,活到50歲沒有問題。其實她根本不可能做手術,因為她還有肝病、貧血。總之我想辦法“騙”她進食,鼓勵她要振作精神,和病魔作鬥爭,和死神奪時間。現在她的精神狀況比前次去時好多了,家人說她現在按時吃飯,也有信心配合治療,還等著去北京治療呢。我聽後真的很高興,是善意的謊言給了她戰勝疾病的信心和勇氣。

為了延長她的生命,更為了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