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刺蝟頭的少年拉著,離開了那個戴著眼鏡,總是板著臉的“阿姨”,一路衝下醫院大樓的樓梯和臺階,將醫生、護士和病人的斥罵甩在身後,頭也不回的向前跑出了醫院大門,白銀星屑一般的頭髮在冬末的空氣中飛揚,茵蒂克絲的心緒就像是她的呼吸一樣紊亂。
自己的記憶只能追溯到去年的這個時候。本以為是重傷後的自然反應,因為那個魔法師和那個女人追的實在太緊的緣故,她根本就沒有時間去醫院進行仔細檢查。更找不到機會搭乘飛機或者輪船離開日本回英國去。
根本想不到的是,那個睡覺到一半會點著自己的被褥的魔法師,那個連上廁所的時候說不定都會殺進來的女人,居然是同屬英國清教的成員,是自己的同伴,甚至就是保護自己的人。
雖然只有一年份的記憶,但茵蒂克絲可不傻,甚至可以歸到絕頂聰明的那群人裡面去。稍稍一想她就知道,那些像是蒼蠅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襲來的魔法師,怎麼可能在追蹤最多兩個月之後就銷聲匿跡?
分明是被紅髮的魔法師和不知廉恥的女人幹掉了!
如今……怎麼辦?
這一年來,似乎都是不怎麼好的記憶呢。
“這樣的記憶,丟掉了也無所謂吧。”
這樣想著的茵蒂克絲,感受著抓著自己胳膊的上條當麻的手的熱度,眼裡是他的背影。
有沒有辦法,保留下這麼幾天的記憶呢?因為這幾天過的很快樂啊。
“刷!”
人體輕輕落地的聲音。從小巷旁邊的牆壁上疾奔而來,越過他們的神裂火織已經出現在他們的前面。
轉過身,則是齊肩的紅髮被燒掉了一半,普通的白襯衫和褲子到處都是被灼破的孔洞,看上去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的史提爾-瑪格努斯。他手裡的兩把炎劍靜靜的散發著逼人的高溫。大概是接受了昨天詠唱不及而被阿斯拜恩突襲的教訓,在過來的路上就已經召喚出來了。
“你們是同伴吧?”將茵蒂克絲護在自己和巷子的牆壁之間,刺蝟頭的少年用右手擋在自己身前,搶先喊叫:“那麼就不要放棄啊!一定會有辦法的啊!”
無論是史提爾還是神裂,都露出了苦笑的神色。
——辦法?
——當然有。
——但,和我有什麼關係?
——你有渾身沾滿血跡,並且也讓你的朋友們渾身沾滿血跡的覺悟嗎?
這個學園都市以內,大概誰都不會有為了一個神秘側的魔法師,賠上自己,還有自己的生活的覺悟。
如果有……
如果有,那也不是什麼“好人”,只不過是憑一己之好惡恣意妄為的危險分子罷了。
咻——!
神裂右手五指張開,鋼線切破空氣的聲音一閃即逝。上條當麻感到四肢一緊,應聲便失去了平衡,瞬間被鋼線捆成了蛛網上的獵物,面朝下倒在地上。
雖然他的右手能抹平一切超能力和術式,但面對神裂的鋼線這種完全是利用本身力量的物理攻擊,半點用處也沒有。
即便落得如此下場,不服輸的少年仍然拼命掙扎。銳利如刀的鋼線頓時隨著他的活動割破了衣物。
然而,平時衣服的紐扣掉了都心疼得要死的上條當麻,此時根本就不顧及衣物被切成拖把,重新購買所需的那筆鉅款,甚至不顧及露在外面的面板被鋼線割出的一道道長長的滲出鮮血的口子所帶來的劇痛,用力大聲喊叫。
“十萬三千本魔導書和夥伴的性命,究竟哪個重要,你們心裡難道就沒有一點想法嗎?!”
“別自以為是了,偽善者!”
渾身一鬆,渾身的鋼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