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他為我赴死,我卻另嫁他人,這不是薄情寡義又是什麼?爹,這不是我想一想就能做出選擇的問題,面對重生回來找我的大盜,我——我就不該去想‘應該選誰’這個問題,這是無恥的念頭!”
“而對於燕然哥哥……正因我已對他的情意曾做出了呼應,他才能放手將自己的心交給我,可若我重新回到大盜身邊,又將他的這顆心置於何處?如果不是我的回應,他就可以不必受這樣的傷害。總之……再繼續哪一段情都是錯誤,我認為兩段都終止已是最好的結果。”
季大叔突然大笑了起來,左右搖著手指道:“你這丫頭把男女之情也當做了案件來分析推理麼?若情感也需用理智來分析,那世人的婚姻要多難才能結成一對呢?!你這小丫頭自顧自地替那倆小子前思後想地鋪設好了一條你認為是最平坦的道路,可你能確定他們願意走這條路麼?”
“他們可以不走,但我是一定要走的。”我咬牙道。
“倔丫頭!”季大叔好笑著搖頭,“你可以為了自己的心而終生不嫁,他們難道就不能為了自己的心而終生不娶麼?若果真如此,你豈不還是連累了他們痛苦一生麼?你以為他們真的能如你所想的那樣改變心意去喜歡別的女人?真這樣的話只能說明他們對你還不夠喜歡!那你的終生不嫁就太不值了。”
“他們比我堅強,不會像爹說的這樣的。”我淡淡地反駁道。
“正因為堅強,所以才情願等你一年十年幾十年,直到你回心轉意。”季大叔望著我道,“丫頭啊丫頭,枉你在案件這類事上聰明冷靜,怎麼對情感一事反而當局者謎了呢?你以為只有你一個人知道這件事究竟麻煩在何處麼?那兩個小子又不是真的傻,他們怎麼會不明白呢?他們一樣很清楚你的為難,也正因為你的有情有義才使得他們更難放手。”
“趁著你與燕然婚姻的一年法定期限,在你等著他們冷靜下來重新思考過後改變想法放棄你的同時,他們其實也正在等著你冷靜下來,看清自己的心,然後給他們一個最終答案——這是男人間為了爭取自己幸福的決鬥,他們爭的不是誰還能對你更好,誰還能給你最大的幸福,這些東西現在來說早已無所謂了。他們知道在你的心中其實早已有了答案,只是你就是礙於那什麼道德道義的不肯說出來。他們就在等你,等你能徹底看清了自己的心,等你不再欺騙自己,等你有勇氣做出決定。時間,就是他二人的擂臺,而你的答案,就是判決勝負的唯一標準。”
“別低估了他們的堅強,靈丫頭。他們既然理解你的難處,便能夠承受你給的結局。輸的一方不會怨恨你,相反,他還會為你感到高興,因為他知道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可以放心地放手了,可以放心地去尋找自己的幸福了。——對於輸的一方來說,他這段感情的終點就是你已獲得了幸福,而不是你為了不負他終生不嫁。越是這樣,他就越不可能放手。越不放手,將來他所受到的傷害便越是深重。既然你註定做不成無憂無慮的傻丫頭,就該像個真正的聰明人一樣,學會站在別人的立場上去想問題,而不是自作主張地把自己認為好的選擇強加在別人的頭上。我說得對麼,丫頭?”
聽著他語重心長的話,我強忍著眼眶裡的溼熱感,垂下眸子硬是將險些洶湧而出的淚水憋了回去。從小到大,從沒有哪個人能如此貼心地幫我分析所面臨的難題,幫我去看清自己的心。從沒有哪個人能如此真誠地告訴我什麼是對什麼是錯,什麼當想什麼當做。所謂良師益友,所謂摯愛親朋,想必就是面前這樣的一位睿智幽默、嬉笑人生的男人罷。
抬起眼來望向他,輕聲地道:“爹說得對……是我太想替他們安排一個相對來說最好的結局了,所以忽略了他們的想法和感受。我之前只是天真地想著他們足夠看得開,可以瀟灑地揮手離去,這樣即使我自己因此而痛苦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