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一生也無所謂的。然而我忘記了,在情感一事上,真正瀟灑的背後是死心絕念!我一日沒有歸宿,他們便一日不能解脫。——我明白了,徹底了結這件事情的辦法只能是我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來。既然要給答案,那我就不想等到一年後了,這對我們三人來說都是漫長的折磨。我想……年後回到京都,我就做個了斷。”
“好丫頭!一旦想通了便能痛快地做出決定,這點令你這個新爹爹非常欣賞!”季大叔拍掌笑道,“既然去了這塊心病,那便不許在悶悶不樂一個人跑到這兒來吹冷風了,還不給我笑眯眯地回前廳去?!”
我不由展顏笑起,才要起身,忽而想到一點,便問向他道:“對了,爹,燕然哥哥那個指腹為婚的物件……您可知道能找到她的線索麼?”
“唔……這個麼,”季大叔撓了撓頭,“當年燕然他孃的確與對方互留過地址來著,然而後來我因在衙門當差,沒有什麼時間,都是他娘自己帶了他去對方家做過兩三回的客,燕然那時太小,又是坐著馬車去的,根本不知道路。他娘離世時我們爺兒倆誰也沒顧得上問那地址,如今想找,還真是如大海撈針哪。”
“燕然哥哥不是說,當時雙方還交換了信物了麼?是什麼信物?那信物還在不在?”我追問。
“嗯……記得他娘那天回來倒是提起過,”季大叔翻著眼睛想了想,“當時他娘給對方的信物是一幅我珍藏的前朝大畫家石聽鐘的墨菊圖,而對方給的信物麼……記得是一首詩。”
“一首詩?”我好奇地睜大眼睛,季燕然的娘用一幅大畫家的畫居然只換了一首口頭上的詩回來,對方還真夠摳門兒的。
“唔……時間太久,我已經忘記了,大約燕然那臭小子還記得,靈丫頭問他去罷。”季大叔笑著眨眨眼睛,起身撣撣衣服,道:“我去看看嶽老先生睡醒了不曾,今兒晚上還要再灌他幾盅,讓他也跟著糊里糊塗地高興高興!哈哈哈哈……”邊說邊意有所指地笑著大步離去了。
我在原處又坐了一陣,直到真正覺得手腳冰涼了才站起身,深深地吸了幾口這雪季的清新氣息,邁著如從前般輕快的步子,沿著長廊一路回到了前廳。
方一推開廳門,便見廳內正亂作一團,那位白家小姐小明姑娘不知何時又來了,正拉扯著季燕然的袖子吵鬧個不休。季燕然眉頭緊鎖,無奈搖頭,而嶽清音則彷彿屋內根本沒有這兩個人般坐在那裡老神在在地低頭喝茶。
這情形看著令人忍不住想要發笑,轉身正欲離去,卻聽那白小姐已是發現了我,嬌呼一聲道:“喂!你站住!”
回過身去挑眉望住她,淡淡地道:“白小姐有何貴幹?”
“你來得正好,我正有話要對你說。”白小姐驕蠻地晃著小腰硬扯著季燕然向我走過來,季燕然無奈地看我一眼,向她沉聲道:“白小姐,你再這般糾纏不休,便莫怪我下逐客令了!”
白小姐壓根兒不理他,只盯著我道:“你聽清楚了:我白明明是一定要嫁給燕然哥哥的!如今爹把我趕了出來,我哪裡也去不得了,只能住在這裡!雖然你同燕然哥哥成過親了,可我不介意,勸你好好想想,是識時務點自己主動離開燕然哥哥呢,還是等我請燕然哥哥把你休掉呢?”
我瞟了眼那邊的椅子,果見上面放了個大大的包袱,看來這白明明小姐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嫁季燕然誓不罷休了。
不等季燕然開口喝斥她,我便衝她莞爾一笑,不緊不慢地道:“敢問白小姐今年芳齡幾何?”
“我今年一十七歲,怎樣?”白明明挑著眉道。
“喔……這樣啊,”我微笑著慢慢地踱步至椅旁坐下,歪頭望著她,慢條斯理地笑道:“白小姐你好像不太瞭解天龍朝的律法喔……我朝律法規定,成親一年內丈夫不得休妻、不得再娶、不得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