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姐您若想嫁給我的夫君,只能等到一年以後了。”
“那又何妨?!我等便是!”白明明不屑地撇了撇嘴,不肯落於下風。
“喔……天龍朝的律法還規定,妻子懷孕期間以及產後六個月內,丈夫不得休妻,”我接著笑道,“如果一年後我懷上了夫君的骨肉,那麼白小姐你想登堂入室的話,至少又得再等一年零四個月,那時小姐就快要二十歲了呢!除非……小姐想要做妾?”
“我才不要做妾!”白明明怒火沖天地叫道:“二十歲就二十歲,為了燕然哥哥,我等得!”
“喔喔!那好,”我繼續笑,“可是呢,我並不想只生一個寶寶呢!為了能給我夫君更好的養老,我想……我們兩人至少也得要五六個孩子罷……這樣算來,唔……白小姐你最起碼也要等夠八年,到時候就二十八歲了,這個年紀還不嫁人,背後是會被人說閒話的!”
白明明落在下風,愈發的惱恨,氣癲地道:“我——我才不怕被人說閒話!莫說等到二十八歲了!便是等到三十八歲四十八歲,我也非嫁燕然哥哥不可!”
“這樣啊……”我也愈發笑得燦爛,“那我就只好讓夫君把我休掉了……”白明明一聽我這麼說雙眸立時放出光來,然而不待她張口,我又接著笑道:“休掉之後再將我娶回去,這麼一來,一年之內他還是不能娶別人,等一年期到後我便請他再將我休掉,而後再娶……一直這麼休休娶娶到五十八歲六十八歲七十八歲……直至相攜而終。——白小姐,你果真有耐心的話,可以等到下輩子。”
白明明一時惱羞成怒,衝上來揚起手便向我的臉上摑來,我未及躲閃,眼看便要吃上一耳光,卻突地由身旁伸過一隻大手來,一把攥住了白明明的腕子,隨即將其甩開,冷聲地道:“白小姐,請注意分寸。”
替我擋住這一掌的自是始終在旁一言未發的嶽清音。
“白小姐!”季燕然那廂亦是一聲斷喝,面籠寒霜。
“夫君——”我微笑向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生氣。看了眼氣得渾身亂顫的白明明似是還要張口說什麼,便搶在她的前面高聲向廳外道:“屹伯在麼?”
屹伯聞聲推門進來,恭聲道:“少夫人有何吩咐?”
“煩勞屹伯代夫君與我送客——禮尚往來視為友,但若影響到別人家庭的安定和婚姻的和諧……那我們也沒必要與之客氣!請屹伯將白小姐送回家去,順便帶話給白家老爺,就說季府少夫人說了:官民兩異,男女有別。令嬡幾次三番到我府上吵鬧,意欲破壞我夫婦婚姻,我家老太爺是望城知府,我家老爺是京都知府,令嬡來鬧知府的宅門已是犯了以下犯上之罪,兼之不顧我家老爺有婦之夫的身份,強行糾纏,屢勸不聽,若傳將出去,只怕非但令嬡名聲不保,於白家人的顏面亦是有損!望以後能對令嬡嚴加管教,倘若再不收斂,便莫怪本夫人與你白家訴諸公堂,讓皇律來解決個乾淨了!”我收起笑臉,冷冷地說道。
“是,少夫人!”屹伯朗聲應著,轉身叫來兩名嬤嬤作勢請白明明出門。
我不再看她,起身走至窗邊,直至這位任性地小姐終於不能再厚著臉皮留下,轉身氣鼓鼓地離去。
季燕然走到我身旁眯起眼來,既詫異又好笑地偏頭望了我好一陣兒,道:“在我不在你這丫頭身邊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麼?”
“不是每一件事都得被大人你知道。”我微微一笑,輕輕推開窗扇。
外面的雪已經停了,整個府院銀裝素裹,彷彿才剛歷經了一場洗禮,純淨如天堂。
乞婆·乳孃
吃罷晚飯,嶽清音攙扶著被季大叔灌得有八分醉意的嶽明皎回去了,之後大家各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