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辦精社而延遲成婚的、有一被選上便立即著手為明年社聚開始準備的,唯恐辦得不好而被人恥笑,那便成了最為丟臉不過的一件事了。
——以上資料由綠水青煙紅鯉白橋友情提供。
當我們主僕三人驅車抵達夏府門前時,那裡已經停了四五輛豪華馬車,青煙從馬車視窗探出頭去張望了一會兒,轉過臉來對我道:“小姐,這一次夏小姐竟還邀了賀家的人呢!小婢看到賀家的馬車了。”
“哦。”我淡淡應了一聲,那賀家雖無人在朝中做官,但賀員外是當朝國舅顧太師的大舅子,也就是說,賀員外是顧太師的大舅子,顧太師是皇上的大舅子,那麼賀員外就是皇上的大舅子的二次方……反正他賀家的靠山是響噹噹硬梆梆,誰也不敢小瞧了。
照理說這繡藝精社的社規明確規定參加人僅限官家未出嫁的小姐,歷來無人敢破此例,卻不想夏紅裳這一次竟然不惜壞了規矩將賀家人請來,可見她絕不僅僅是個目空一切的傲慢女人,其城府與心計也斷不能輕視。
——嘿,管它的,她們這些人如何如何與我何干?心閒天自闊,道不同不相為謀便是了。
正閉目養神以彌補今早少睡了幾刻的遺憾,便又聽得青煙低聲道:“小姐,賀家兩位小姐向咱們馬車過來了!”
我嗯了一聲,睜開眼睛等著,片刻見車門開啟,在外邊陪車的歡喜兒探頭進來稟道:“小姐,賀小姐請見。”
說著便見兩張一模一樣的臉出現在車門口,我連忙假裝反應不及地站起身來迎上去,將她兩個攙進車廂來,笑道:“靈歌不知二位也來了,本該當靈歌前去問安的……”
賀家小姐之一咯咯笑道:“你當然不會知道我們也來了!這繡藝精社不是一向不許非官眷參加的麼?我姐妹兩個幾年前便暗羨不已了呢,今日託了禮部尚書大人的千金夏小姐的福,有幸也能參加一回,屆時還望靈歌多多照顧多多指點呢!”
我只是裝憨而笑,請二人坐下,便見另一位賀小姐佯作不經意地道:“怎麼,我還以為清音哥哥會親自送你去夏府別苑呢,他沒來麼?”
我笑笑,道:“家兄今日去了府衙,是以沒有同來。”在我眼不能視的那段時間,這二位賀小姐倒也來過嶽府幾回,自是知道嶽清音請了假在府中照看我,而今日嶽清音也確乎是去衙門上班了,雖然昨天晚上他也曾問過我是否需他親自送我去夏府別苑,不過我都這麼大一人了,還讓哥哥護送著去玩樂,讓人看見了也實在是忒沒面子,因此被我斷然拒絕了。
這位賀小姐的臉上有些失望之色,聊了幾句閒話後兩人便告辭回了自己的馬車,又等了約摸小半個時辰,參加繡藝精社的小姐們才陸陸續續地到齊了,但聽得外頭一聲吆喝,馬車們依次序排了隊開始緩緩前行,至出了太平城大門後便逐漸加快了速度,大隊人馬跟了夏府領路的馬車沿著大路飛奔了一陣,繼而又轉上了一條小路,七拐八繞地行了不知多久,終於漸漸地放慢了速度直至徹底停了下來,從車窗探頭向外望去,便見前方高高的一圍院牆,兩扇硃紅大門上高懸一匾,上書四個大字:望斷山莊。
孤峰·私語
由馬車上下來,但見兩側是大片的高大的墨綠色的老松樹林,因為年代久遠,松枝遮天蔽日地壓在頭頂,使得眼前的望斷山莊有種陰森森的鬼魅之感。山莊的圍牆修得異常高聳,以至於站在外面根本看不到牆內的建築,只能越過牆頭用視線觸及到遠遠地一帶山脈以及夾於松林與高牆間的一角冷冷的天空。
大致掃了一眼由各輛馬車上下來的千金小姐們,其中有幾個面熟的,隱約是曾在田心顏生日宴會上見過的以及血屠戶事件中曾經到嶽府混了幾個出場鏡頭的,叫做什麼已經記不得了,反正嶽靈歌同她們的關係也並不深,到時我也不必寸步不離地同她們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