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樓層很高,可以俯瞰整個城市,萬家燈火縮成一個個亮點,就如同繁星的倒影。
鄧佳甯爬上頂層的邊緣,prada的最新款高跟鞋踩上鏽跡斑斑的欄杆。
冬夜的寒風獵獵,刮在她溼漉漉的臉頰上,像是能割出幾道血肉模餬口子似的疼。
“啊!加蜜姐!危險啊(⊙o⊙)!”白梓萱剛爬上樓便看到鄧佳甯搖搖欲墜地站在最邊上。
“你們別過來,你們如果敢過來,我就從這裡跳——”鄧佳甯這串兒欲跳樓自盡者必說的開場白還沒說完,便被衝過來的白梓萱一把從欄杆上拽了下來。
鄧佳甯重重地跌倒在樓頂冰冷的石灰地面上,踏踏實實落地的安全感頓時將之前高空俯視的恐懼感放大了幾百倍。
她雙腿一軟,再也沒有勇氣攀第二遍。
“加蜜姐,你剛剛說什麼!(⊙o⊙)”白梓萱驚魂未定地探過頭來問。
鄧佳甯的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嘴唇因為寒冷而透著烏黑。她腦中一遍遍回憶之前的場景,後怕得不行,心臟劇烈地上下竄動,似乎下一秒就要震碎胸腔。
她無力思考其他,只是僵硬地回答:“我說,你如果敢過來,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o⊙)啊!不行啊!”白梓萱慌張地伸頭從欄杆間隙向下面瞄了瞄,然後趕緊縮回來捂住眼睛,另一隻手錘了錘自己的腦袋,自責地道,“萱萱笨!剛剛沒聽到!加蜜姐你別生氣!來!你快點重新站上去,我回到剛才的位置!咱們從頭開始!”
“……”鄧佳甯空洞地睜著毫無神采的眼睛看白梓萱,完全無言以對——這到底是什麼鬼情況?難道不該是安慰她一下不要做想不開的事兒嗎?
“好了嗎——”白梓萱說到做到,已然向後退了幾步,右手依舊捂著眼睛。
“……”鄧佳甯想站起來快點離開,可她這會兒腿軟得一點力氣都沒有,她不由地苦笑了一下——她還真是膽小得無藥可救啊,只是站在欄杆上向下看了幾眼便嚇成這幅德行。
白梓萱乖巧地等了一會兒見沒回音,只得把手放下。她看見鄧佳甯依舊癱坐在地上,面容呆滯,就像商店裡廢棄的假人模特一樣又髒又木,便疑惑地叫她:“加蜜姐?”
“我求求你別理我行嗎?我都不想活了,你還來耍我玩!白大小姐您大發慈悲饒我一次行嗎!”鄧佳甯連發火的力氣都沒了,欲哭無淚地對著白梓萱扯著虛弱的嗓音嚷嚷。
“(⊙o⊙)啊,為什麼不想活啦!”白梓萱大吃一驚。
“我當了最賤的小三兒。”鄧佳甯把憋了一整晚的話真正吐出來時,心中竟輕鬆了許多,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最愛的男人騙了我將近七年,他老婆還把我當白痴一樣耍。”
“(⊙o⊙)啊!”白梓萱這會兒又慌又急,頂層風又吹得“嗖嗖”響,她根本沒怎麼聽清鄧佳甯在說什麼,只捕捉到了“把我當白痴”五個字,來來回回琢磨了幾遍也沒想通便問,“加蜜姐你明明是個正常人,怎麼那個人那麼笨,會把你當成白痴呢?”
“……”鄧佳甯放棄了跟白梓萱繼續交流的想法。
“加蜜姐!”
“你能讓我安靜一分鐘嗎?我心裡非常難受你懂嗎!”
白梓萱閉了嘴,低頭不語,然後突然眼睛一亮,摸索了一會兒從兜裡掏出一枚牛奶夾心的巧克力糖:“加蜜姐,給你糖吃!甜甜的,吃了就不難受了哦!”
鄧佳甯鼻子一酸,眼淚再次止不住地決堤。
白梓萱以為她不信,便湊過去認真道:“我今天下午的時候也不開心,然後吃了一顆,立刻就好了呢!”
白梓萱對“巧克力糖”的神奇功效深信不疑,見鄧佳甯又哭了,便急急忙忙地走過去,掰開鄧佳甯的手,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