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無一人。
搞什麼?
她推門進去,屋子裡沒有亮燈,漆黑一片,她摸出火摺子剛要給燈點上,卻有一隻更快的手按住了她的手,隨後她整個人便被拖進了一個懷抱裡。
——那人身上,那種熟悉的、天下無雙的異香。可此時此刻,異香中還摻雜著一絲酒氣。
雲長歌喜歡美酒她是知道的,可是,她覺得今天他應該是喝多了。
雲長歌會喝多。。。
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黑暗中,雲長歌抱著她,力道有些大,她有些喘不過氣來,也知道跟一個平時基本上不會醉卻喝醉了的人不能來硬的,於是她好話好說道:“長歌,放開我,喘不過氣來了。”
雲長歌像個固執的孩子一樣,聞言不僅不鬆開,反而抱得更緊了,步天音想起這個人昨天還抱過別的女人,這懷抱裴湄也沒有少待過吧?不由得一陣噁心,她以為自己只是想到了雲長歌拉過裴湄抱在懷中的情景噁心,卻沒有料到自己是真的要吐了,雲長歌的手臂一鬆,她衝出門便吐了起來。
屋裡的燈光緩緩亮起來。
回屋去的時候,雲長歌正坐在桌邊倒茶,輕白的長袖微微挽起,動作優雅細膩,如若不是他眼底那一抹淺淡的醉意,誰又能看得出他喝醉了呢?
畢竟不是誰都能在醉酒後不耍酒瘋,看起來跟正常人沒什麼不同吧。
步天音坐到他身邊,雲長歌將茶杯推到她面前,青翠的茶葉漂浮在水面上,淡黃色發綠的新水看起來無比的誘人。步天音涮了口,雲長歌再次給她倒了一杯水。
他就這麼看著她,兩個人四目相對,卻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窗外,一聲蟲鳴。
忽然,雲長歌伸手將步天音抱在懷裡,她下意識掙扎了一下,沒有想到卻真的讓她給掙脫開了,她輕輕皺了一下眉頭,雲長歌在試探她?
可是,他在試探她什麼?
“怎麼,你不想讓我碰你?”雲長歌輕輕一笑,雙眸深邃的鎖在她身上,臉上的神情有些縹緲。“我碰你讓你覺得噁心,那麼誰來,你不會覺得噁心?是暗下陪你在東壤然後喬裝與你離開的韋歡,還是你今天見過的白輕水?嗯?小步,你告訴我,是不是他與你在東壤的王宮裡有了情意。”
聞言步天音的臉色霎時變了,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雲長歌。
她出去見了小白師父一事,他竟然是知道的!
眸中迅速的閃過震驚,這真的是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她出去的時候分明沒有人跟著她的,她雖然探不出來別人的氣息,但是她眼力還在,不會探但是可以看,她並沒有發覺有尾巴盯著。
還有,最可怕的是,她在東壤的事情,竟然也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麼?
那個時候他突然一言不發的離開,還留下了兩個人的定情信物,她以為他是不要她的。但轉念一想,或許他有苦衷呢?原來他竟然還在隨時知道她發生的一切!
那他,知不知道她為了一份止戰文書替北野望引出寒毒,然後自己身上也沾染了寒毒?
他知不知道,她做這些一切,不僅為了步家,更是為了他們的將來?
若然他是知道的話,又為何要不顧她的意願將她留在這裡,對孩子的態度模糊,對她更是,還牽扯出了裴湄那個該死不死的女人。
步天音呆呆的望著地面,並沒有開口否認什麼。
“為什麼不說話?”雲長歌淡淡開口,語氣卻帶著幾分譏誚:“你答應過我,欠債還錢,還不上錢就還人;你說過,這天下人欺負你步天音不行,欺負我雲長歌更不行。你說過紅豆生南國,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愛我,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步天音本不想理會他的,他喝多了說了些什麼她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