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姬仔細掃過漸漸分散開去的白衣劍婢,待到面前沒有一個人,才拂袖離開。
步天音心中疑慮頗多,若說離天師帶她來的時候,在門口便被許多人認出來了,如果說他們只跪國師,她還可以認為是他使了某種厲害的術法,比如他結界的那種,讓旁人看不到她。
可是路上遇到的那些侍女分明也認出了她,還對她露出了滿眼的敵意。
可是璃姬卻不知道她回了這裡。
還有,雲長歌吐血分明是被離天師帶走了,難道就沒有一個人看到?她們的眼睛都在盯著雲長歌,他若是消失很久,怎麼會沒有人發現?
難道說……璃姬的憤怒僅僅是因為她知道了嘔血的雲長歌為離天師所救,而她本身是不想再管他的,所以在生氣。
那麼,她的到來呢?這些到底都是怎麼回事?
在她百思不得解的時候,兩個人已經來到了清蓮居,過去她也住在過這裡,可是卻不知道竟這裡有這樣一處幽閉的小院。
裡三層外三層全部是持劍的白衣劍婢,她們固守各自的崗位,面容一絲不苟。
果然是璃姬的手下,那一張張清秀的臉蛋兒上若有似無的都帶了一抹凌厲。
玉鐲站在門口,臉上堆滿了惆悵,她的手緊緊握住了劍柄,似乎在緊張。
她抬頭看向步天音,臉上多了幾分笑意,湊上來,好像要說話。步天音知道自己身上有著和雲長歌味道一樣的香氣,靠近便會聞到,她不動聲色的退了一下,玉鐲並未發覺,愁眉不展道:“凌雪,你前幾天沒在,不知道公子最近的脾氣都不太好,我不太敢進去……不然還是你進去吧。”
步天音看著她沒有說話。
玉鐲銀牙一咬,自腕上褪下一隻紅色的鐲子,有些不捨的看著那鐲子,心一橫,道:“你不是一直喜歡我這隻鐲子嗎?這是以前公子賞的,喏,我現在給你,我要去茅房了,你進去看公子吧!”
玉鐲言罷,根本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朝著一個方向跑去了。
步天音收了鐲子,好整以暇看著她消失的方向,原來這個凌雪也是個小財迷啊,可是她真的也打算進去了啊。
扣門。裡面沒有人回答。步天音輕輕推開了門。
一道勁風捲著一隻茶杯迎面撞了上來,步天音也不知凌雪的功夫如何,只是下意識的躲了一下,那茶杯砸到了門上,咚一聲摔在了地上,碎了一片。
餘光瞥見守在門外的那兩個劍婢憋著笑,卻並沒有露出意外的神色,看來平時也是這個樣子的。
“都給我滾下去。”
雲長歌不知何時站到了門口的位置,距離步天音不足三步,他的身形依舊單薄,似乎一陣風就能給他吹倒,但是他的眉目間卻像從前一樣清朗如月。
他踱到門口,對外面道:“都給我滾下去。”
“奴婢等不敢。”
兩個劍婢跪了下去,卻是公然抗命。
雲長歌並未說什麼,忽然伸手拔出了步天音手中的劍,指著左邊的劍婢道:“真的要留下?”
留下的,就不會是一個人了,而是一條命。
太子殿下最近陰晴不定,時常發火,大家也都是知道的,二人互相對視一眼,欠身退了下去。
雲長歌將劍丟在地上,越過步天音,看也未看她,徑自走了過去,“凌雪,你也下去。”
步天音以為他是沒有看出自己來,也是,她突然就換了身份,離天師在的時候恐怕他還在昏迷,並不知道自己留了下來。他轟人就代表不高興了,他不高興她若是還留在這裡只怕會露出破綻,她撿起劍,向他行了個禮便退下了。
只是她鬱悶的走過轉角,那看似是一堵牆的地方忽然開了道暗門出來,一雙手將她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