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同人她便聞到了那種和她身上一模一樣的香氣,是雲長歌。
雲長歌將她拖進屋內,外面並無一人發現。
這道暗牆之後,便是雲長歌的大床。
他早已放下里間層層的簾幔,床幔也朦朦朧朧的垂落下來,完全可以遮住床內的光景。
雲長歌長指在她臉上一陣摩挲,忽然用力一扯,將她的人皮面具扯了下來。
步天音緊張道:“你幹什麼,萬一進來人怎麼辦……”
說著,就伸手要去搶回來,雲長歌卻一把握住她的肩膀,灼灼燃燒起來的目光幾乎要把她看透。
半晌,他輕笑道:“進來便殺。”
步天音還是伸手把面具搶了回來,攥在手裡,並未戴上,幾下扒開他的胸口檢查之前看到的那幾處刀傷。如今已經被紗布包得整齊,但還是透出了一絲絲的血跡,必然是傷得極深,並且在最初的時候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所以她看到的那些傷口才會呈現出那樣的顏色。
那是隻有長時間沒有得到良好的治療才會變成的顏色。
步天音很心疼,但更多的怒火,這個世界上能把雲長歌傷成這樣的人,除了璃姬她不作第二人選。
明明心裡有很多話要跟他說,有很多話要問他的,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她除了心疼,突然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步天音的手在他胸口的紗布上小心翼翼的摸了一下,目光心疼道:“她到底是你親孃麼,怎麼下這麼狠的手。”
雲長歌反而不以為然:“她劃的傷口是為了解散我的靈力和內力。我已經強到了一定的地步,她非此法不能。我的功夫是她教的,她生我養我,要取回這一切也很公平不是麼。”
“那她如果要你的命呢?”步天音突然發問。
雲長歌的臉色黯了下去,眉間有著淡淡的憂愁,他握住了步天音的手,開口想說什麼,卻被步天音搶先一步說道:“雲長歌,你是不是傻啊?她生你養你沒錯,可是你這麼多年一直聽她的話,走她給你安排的路。你是個人啊,你應該有自己的選擇,走自己想走的路,你的生命是個體,沒有任何人能夠安排左右你。”
雲長歌淡淡道:“生育之恩,傾我所有亦不能報答。”
步天音抿唇不語。
是啊。父母給的命就是父母給的,兒女無論怎樣償還都是還不清的。可是這得建立在父母開明的前提下吧?
步天音道:“你說的固然對,但凡事都得有個前提是不是?難道說,璃姬要殺你,你還要恭恭敬敬伸出雙手把刀給她遞上去是麼。”
“雲長歌,你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你這些年一直在為她辦事,就算這其中的恩情還不清,可你還能欠她什麼?她不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你還要白白等著被她折磨死麼。”
雲長歌的美眸一點一點沉淡下去,步天音知道自己的話說的重了些。聰明如雲長歌,怎麼會搞不懂這其中的關係?
只不過,是他不願意去承認而已。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勇氣面對自己的父母不愛自己的事實。
這種難以言喻,非時光不能治癒的莫大痛楚,她在前世就已經體驗過了。
雲長歌靜默良久,微微苦笑道:“她不會殺我的。”
可她分明就是想殺死你啊!
這句話已經溜到了步天音的舌尖兒上,眼見著差一點就脫口而出了,可她還是給壓了下去。
氣氛太沉悶。
步天音的手一直被雲長歌緊緊的握住,似乎怕她會隨時消失一樣,步天音很想靠在他的懷裡,可是又怕碰到他滿身的傷口,只得作罷。
但是她有這個念頭,雲長歌同樣也有,他繡袍一揮,將她攬在了懷裡,步天音剛要罵他會碰到傷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