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似乎就要跳出來!
那身影似有所覺,抬手拂開紗幔,看了過來。
“師……”
兩個人同時愣住了。
道靜猛地看向玄逸,瞬間神色大變,退後了一步!
“靜兒告退。”
說罷,轉頭就跑。
亭中的人已飛速的扭開了頭,似乎也時刻準備逃離。
玄逸兩邊各看了一眼,唯有一聲輕嘆。
“師妹,他還真的很像你呢。”
仙山高遠,金庭的月總是格外的圓。並沒有下雨,然而舒苑的屋簷卻淋淋漓漓落下水珠來,含著酒氣氤氳在無風的夜中。
不知是怨,還是懼。
道靜坐在屋頂,目光所及蓮花般的群峰泛著清輝,安然拱衛著這座仙人的宮城。
冰壺傾出玉液,舉杯齊眉迎著月光灑開。
“敬雲門驕子。”
再一杯,晶瑩墜地粉身碎骨。
“敬年少輕狂。”
酒已盡,道靜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能夠讓人安睡的不是美酒,而是襟懷坦蕩。
他覺得,自己似乎已經不配說這個詞了。
一抹綠影飛身上來,鹿箭落在了他的身旁。
還是頭一次看到道靜如此失魂落魄的樣子,鹿箭心裡發酸。
“鹿箭。”道靜幽幽開了口。
“嗯?”
“你有爹孃嗎?”
“我哪有啊。”鹿箭笑著搖頭,指著自己的鼻子道:“我是一株草花來的,你忘啦?”
是啊,你是山邊小草,天生天養,無牽無掛人間走一回。
這樣不也挺好。
道靜落寞的一嘆:“其實何必問呢?”
“那個……”鹿箭小心的湊上了前,從他手中接過酒壺和酒杯。想一想,道靜或許是在氣惱窮奇對他的無禮?回來後看到了他的傷口,極深的一道,裹著厚厚的白布。可道靜愣是不吃藥,不讓它癒合,好像賭氣似的。
“真是個傻瓜,你打不過他不會跑嘛?”
這句話要是說了,不知道道靜要怎麼生悶氣。鹿箭想到這裡覺得還是轉移話題比較好:“馬大哥來了,他說有急事找你。”
馬明生很急,在金庭宮門外徘徊了近一個時辰,竟然沒有一個人肯為他通稟。
“本大人乃休與山神官,你們天台山就是這種待客之道嗎?”
宮門口的侍衛大呼冤枉,半點也沒有要看輕他的意思。只是舒苑不知什麼時候無緣無故的樹起一道封印,擺明了公子心情極差,誰敢闖?
馬明生揹著手焦躁的踱來踱去,侍衛追著他解釋又解釋。銀黑相間的大貓臥在臺階旁,無聊的打著哈欠。
“就算不能通知道靜,好歹讓我進去嘛。本大人來都來了,你讓我在門外站著像什麼樣子?”
侍衛猛的反應過來,卻又是苦著臉道歉。
“萬望大人見諒,南嶽神君此前下過嚴令,任何人出入金庭必需向他彙報。此刻神君不在宮中,小的不敢自作主張啊。”
“誒?”馬明生就奇了:“德業考校已經結束了,他不僅不走還在這裡發號施令?”
他越想越覺得離譜,聲音也不自覺的大了起來:“玄逸上仙不過是閉關,況且道靜還在,各位仙官還在,好好的天台山要聽南嶽神君調派嗎?我今天來是找道靜,對你們的門內之事一點興趣也沒有。本來還不打算為難你,聽到你這種混賬話也說的出口,我還必得見一見道靜,提醒他清理門戶!”
侍衛冷汗連連,當下放行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只得派一個人趕緊著進去找鹿箭姑娘。她和公子走的近,或許能有辦法。
隨著等待的延長,馬明生的怒氣越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