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進爵,不過卻不能繼續讓他留在隴右。這次他上表為石國叛將求情,聖上沒有答應他的請求,萬一他因此換恨在心,只怕遺禍匪淺。衣奴才之見,不如將他調離隴右,至於神威軍那邊,奴才願為聖上監軍。”
玄宗猶豫起來,望向一邊的高力士。高力士忙上前一步道:“楊相國以前也上本提到過,不可以讓異族將領常年專軍,將朝廷的軍隊變成個人的軍隊,聖上明鑑啊!”
玄宗不再猶豫,沉聲道:“擬旨,晉封哥舒翰將軍為平西郡王,拜太子太保兼御史大夫,準其回京養病;封邊令誠為隴右監軍,暫行節度使之職。”那宦官大喜,忙躬身拜倒:“謝聖上隆恩,奴才願肝腦塗地,以報聖上信任。”
玄宗皇帝擺擺手,轉頭對高力士吩咐:“傳旨下去,再有人敢為那石國叛將求情,一律革職查辦。”“遵旨”高力士連忙拜倒。
待嚴祿與那宦官邊令誠領旨退下後,玄宗皇帝這才轉向任天翔,淡淡地問道:“國舅突然來見朕,莫非有事稟報?”任天翔嚥了口唾沫,將醞釀已久的那套說辭生生嚥了下去。功勳卓著的哥舒翰只因為突利求情,就被玄宗皇帝明升暗降予以革職,自己要敢再觸這個黴頭,只怕不會有哥舒翰那麼好的命。他倒不是怕自己的烏紗帽不保,但明知不可為而勉力而為,不是他的性格。見玄宗皇帝動問,任天翔眼珠骨碌一轉,嘻嘻笑道:“微臣是好久沒有見到神仙姐夫和神仙姐姐,心中著實掛念,所以特意來給神仙姐夫請安。”
玄宗皇帝莞爾道:“你來得正好,朕近日新編了一首曲子,讓教坊演練了多日,今日你陪朕去看看,為朕提提意見。”“微臣那可有耳福了!”任天翔欣然道,“聖上譜寫的曲子天下馳名,微臣有幸得聞,那可真是比加官進爵還要開心。但臣對音律一竅不通,聖上譜寫的曲子微臣只怕也聽不出什麼好歹來。”
玄宗皇帝呵呵笑道:“音律乃是發自內心的情感,不存在懂與不懂,只要你心中有情,自會引起共鳴。朕正需要你這種不動音律的人來評判,才更真實有效。走!起駕去教坊!”
任天翔只得陪同玄宗皇帝來到西苑的教坊。其時乃大唐盛世,長安城內教坊弟子不下萬人,但絕大多數弟子都在外教坊,真正的精英都在西苑的內教坊,只有皇帝身邊的寵臣和心腹,才有幸欣賞。
玄宗聖駕親臨,眾教坊弟子立刻打點起精神,在李龜年的指揮下將玄宗皇帝新作的曲子演練起來。有舞姬隨著曲子翩翩起舞,但見舞姿蹁躚,樂聲靡靡,令人星曠神怡。
任天翔心中記掛著營救突利,哪裡有心思欣賞歌舞。少時樂曲聲停,突聽玄宗問道:“任愛卿啊,你覺得朕這首新曲如何啊?”
任天翔原本就心不在焉,聞言頓時啞然。他方才心中有事,根本沒有認真去聽,哪知好歹?他本想胡亂吹捧兩句糊弄過去,但轉而一想,尋常讚美之詞,玄宗只怕早已聽膩,自己要不能另出機杼,只怕會被玄宗皇帝當成尋常的那些庸臣。想到這他靈機一動,故作深沉到:“聖上這曲子好是好,只是有一點不足。”
玄宗皇帝譜寫過無數的曲子,雖然每次她都要別人指出不足之處,但還從來沒有一人,公然指出過他樂曲中的不足,就是高明如李龜年,也多是委婉提點。他感到有些意外,忙問:“任愛卿覺得哪裡不足?”
任天翔深吸了口氣,正色道:“聖上這一曲充滿了堂堂皇家氣象,不愧是我大唐的盛世巔峰之作。但聖上乃聖明天子,怎可一位譜寫安寧祥和富麗堂皇的樂曲?聖上不能在樂曲中反映民間疾苦,這曲子寫得再好,只怕也有些缺憾啊。”
任天翔深知玄宗皇帝常年蝸居深宮,很難接觸到下層百姓,肯定不知什麼民間疾苦,所以他兵行險招,故意指責玄宗皇帝樂曲中沒有體現民間疾苦,果然令玄宗皇帝愣在當場。就見玄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