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解到:“這首樂曲名為《凌波曲》,原是朕夢見龍女向朕求曲,醒來後即興而作,表現的是龍女在波濤中翩翩起舞的風姿,跟民間疾苦有什麼關係?”
任天翔暗叫糟糕,不過他有急智,面不改色繼續胡謅道:“難怪聽來聽去都是仙家曼妙之音,沒有一絲凡塵庸俗之氣。這樣的樂曲若是旁人譜寫,自然是絕品,但聖上是心懷天下之明君,樂曲中怎可沒有百姓的聲音?所以孟子要對齊王說:”獨樂樂,不若與眾樂樂“也正是這個道理。”
玄宗皇帝愣了半晌,終於緩緩點頭贊同道:“好像有點道理。朕譜曲無數,還是第一次有人大膽指出朕樂曲中的不足,愛卿真知音也!”
任天翔暗自舒了口氣,語鋒一轉道:“其實陛下這首《凌波曲》,對常人來說已經是天籟之音,正所謂”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玄宗皇帝呵呵笑道:“由李龜年親自彈奏的樂曲,確實將朕這首《凌波曲》表現的盡善盡美,只可惜演龍女的舞姬舞姿僵硬,實在是一大敗筆。朕思來想去,也許唯有長樂坊的謝阿蠻,才能演好這個龍女”話剛出口,他立刻意識到自己的失言,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任天翔心中也是“咯噔”一跳,不知該裝著沒聽見,還是該有所表示,就在這時,突聽門外內侍高呼:“貴妃娘娘駕到”他連忙起身迎駕,就見楊玉環在侍兒和幾名宮女陪同下款步而來,對玄宗皇帝含嬌帶嗔的抱怨:“聖上譜了新曲,怎麼也不叫上奴家一同欣賞?”玄宗皇帝呵呵笑道:“新曲初成,還有頗多生澀之處,本想仔細雕琢之後再請愛妃共賞,沒想卻走漏了訊息。既然如此,就請愛妃為朕指點一二。”
樂師在李龜年的指揮下,將《凌波曲》又演練了一遍。席間楊玉環趁玄宗皇帝離席更衣的空隙,對任天翔低聲道:“本宮託你的事,好像任大人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任天翔忙道:“娘娘的囑託,卑職一直謹記在心,哪敢有片刻遺忘?”楊玉環看看周圍內侍,不好明說,邊嫣然笑道:“任大人這麼說,本宮就放心了”雖然楊玉環言語輕鬆,但任天翔已經聽出他心中的不滿,他不禁在心中暗忖,一個是皇帝,一個是貴妃,那個本公子我都得罪不起。拖得一時卻拖不了一世,這事若不經快解決,頭上的烏紗帽事小,項上人頭才是大。想到這他將心一橫,拱手拜倒:“卑職方才欣賞了聖上這曲《凌波曲》,感覺樂曲和演奏都是舉世無雙唯有龍女的舞姬武技稍弱。微臣向娘娘推薦一人,興許能讓這曲凌波舞錦上添花。”
“誰”楊玉環忙問。“長樂坊舞姬謝阿蠻!”任天翔坦然答道。
“什麼?”楊玉環柳眉一豎,“你竟要舉薦他進宮?”
這時玄宗皇帝剛好更衣回來,僅聽到楊玉環最後一句話,不由笑問:“任愛卿要舉薦誰進宮?”任天翔一本正經地道:“微臣方才欣賞了了這曲凌波舞,突然想到有一人,或許正是這龍女的最佳人選,所以大膽向娘娘舉薦。”玄宗皇帝頓時來了興趣“誰?”“長樂坊舞姬謝阿蠻!”任天翔坦然答道。玄宗皇帝臉上微微變色,不禁偷眼大量一旁的楊玉環,只見她冷著臉一言不發。玄宗皇帝有些尷尬的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道:“謝阿蠻?沒聽說過。她能勝過朕內教坊的舞姬?”
任天翔嘻嘻一笑:“這個我可不敢保證,不過她現在聲名遠播,大有超越聖上內教坊舞姬之勢。所以微臣大膽向娘娘進言,河埠讓她飾演這龍女,由聖上和娘娘評判,若演得好,便招入內教坊,若演得不好便削去樂籍,永遠趕出長安!”聽到這裡,楊玉環總算明白了任天翔的用心。暗忖拿舞姬演的好與不好,全在自己一句話,屆時便可以此為藉口,將那舞姬削去樂籍,永遠趕出長安。想到這裡她臉色漸漸柔和下來,見玄宗皇帝正滿是殷切地望著自己,不由嫣然一笑:“既然有如此人才,邊讓她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