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宗皇帝聞言大喜,連忙吩咐道:“傳旨,宣長樂坊謝阿蠻進宮。”
高力士正要領旨而去,卻聽楊玉環款款而道:“慢著,依本宮之見,不如將陛下這曲凌波舞的曲譜,交給謝阿蠻演練三天,三天後再讓她進宮表演不遲。”玄宗皇帝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吩咐道:“就照著娘娘的意思去辦吧。”任天翔將難題踢回給玄宗皇帝和貴妃娘娘,心中暗自舒了口氣,暗忖:將那謝阿蠻招進內教坊,還是削去樂籍趕出長安,就看這神仙眷屬如何博弈,跟本公子再無關係。要是能借貴妃娘娘之口將謝阿蠻趕出長安,聖上也不能怪到我的頭上;要是最終將謝阿蠻招進了內教坊,貴妃娘娘也不能怪我,更不可能再讓我除掉宮裡的一個紅人。心中記掛著突利的事,任天翔無心再欣賞歌舞,找了個藉口告辭出宮,急匆匆直奔刑部。在刑部衙門找到高名揚,他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們做普快的,有種種辦法將人從牢裡撈出來,就算死刑重犯,也可以花高價錢贖命。我要贖那個石國叛將的命,你開個價吧。”
高名揚搖頭苦笑道:“別人可以,但這個人不行。”“六十萬!”任天翔經盯著高名揚的眼睛,“我願意為這個人花六十萬貫!”
高名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震撼,但還是無奈嘆道:“六十萬貫足夠買幾十個死刑重犯的命,可惜買不到我自己的命。我要敢答應你,就是拿自己身家性命去冒險,你是我你會不會答應?”
“你要多少錢才肯答應?”任天翔問。
“不是錢的問題,”高名揚將任天翔送出刑部衙門,語重心長地道:“兄弟你就死心吧,沒有人能救得了他,甚至就連當今聖上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赦其死罪。不然沒法向安西軍陣亡將士的家眷,以及天下百姓交代。”任天翔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高名揚見狀轉了話題道:“哦對了,上次兄弟託我辦的事,有點眉目了。我手下捕快找到了當年宜春院那個丫鬟小蘭,經過審訊,正是當年說是你將老六推下樓,完全是為了撇清宜春院的干係。實際上是那晚有人襲擊了他,令她昏睡不醒,根本不知到後來發生了什麼事。照常理推斷,老六多半是死在他手裡,你背了個黑鍋。”高名揚頓了頓,“聯想到後來義安堂之爭,我估計這個人多半來自義安堂,兄弟你得當心啊!”高名揚的話證實了趙姨告訴自己的事實,這讓任天翔徹底丟開了對韓國夫人的愧疚。他釋然一笑:“多謝大哥,讓我了了一樁心事。就不知能否查出那晚的夜行人是誰?”
高名揚搖搖頭:“除了小蘭的供詞,我們幾乎沒有任何線索,而且時間又過去了這麼久,要想查出那人恐怕希望不大。不過你所說的那個如意夫人我們倒是發現了點線索,我們查到了她當出租住的房子,那房東對她還有點映像。我們還在繼續追查,有訊息我會立即通知你。”任天翔連忙拱手一拜“多謝大哥!那就拜託大哥了!”
離開刑部衙門,任天翔懶懶登上停在街邊的馬車,馬車開始沿著長街徐徐而行,他則垂頭喪氣的半躺在車中,雙唇緊抿一言不發。褚剛察言觀色已知究竟,不由小聲開導道:“這是上總是有些事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這就是俗話所說的命中註定。兄弟你已經盡力,無論對薩克太子還是對突利將軍,已可問心無愧。”任天翔點點頭,喃喃道:“不錯,所有我能想到的路子都已被堵死,不過這世上有的是比我聰明的人,也許我們可以找他們幫忙。”“你是說司馬公子?”褚剛忙問。任天翔搖搖頭:“也許司馬公子是最聰明的人,但卻不是最適合的人。”
褚剛疑惑道:“除了司馬公子,還會有誰合適?”任天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從齒縫間輕輕吐出了一個名字:“季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