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端著芙蓉糕進了白川笙的院落時,天色已經由雨轉晴,而白川笙在青瓦白牆,雕欄畫棟的屋內執筆描畫著什麼。
詩苑輕輕敲響敞開的門,白川笙抬頭淡淡道:“有事?”
“先生,我做了些點心,嚐嚐吧。”詩苑笑著說。
“你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求我?”白川笙看了一眼那顆顆粉潤可口的芙蓉糕,目色淺淺道。
詩苑不禁微窘,笑道:“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先生。”
白川笙放下素筆,拿起一塊糕點放進嘴裡,慢慢咀嚼。
詩苑緊張地看著他的神色是否滿意,可想起他向來喜怒不露於面,觀察半天也只見他極俊的面容平靜無風。
片刻,白川笙再次拿起筆在宣紙上描畫起來,低聲道:“不錯。”
“先生,喜歡就好。”
“說說你的事情吧!”白川笙手勁微揚,紙上的青松蒼勁如峰。
詩苑目光移向別處,緩緩道:“首先我很感謝先生為了我的傷,耗費那麼多珍貴藥材為我治病。”
“這沒什麼的。”白川笙風淡雲輕地將筆掛於筆簾上,淡然道:“我新研究幾副藥材,非常適合治療鬱寒,正好可以看看效果。”
詩苑轉目看著白川笙呆若木雞,原來自己成了試驗品?這這這。。。。。
“還有什麼事嗎?”白川笙明眸定望著詩苑,今天她穿了一身翠曼繁紗裙衫,清新可人,不禁復垂目觀察著自己的畫作。
“還有就是。”詩苑有些吞吐:“就是希望先生。。。這次出診能帶我一起。”
白川笙再次抬眸,問道:“你想出去?”
詩苑點點頭。
“這次是要去皇城,時間緊湊也不能四處遊玩,只能在溫府歇上半日就要往回趕了。”白川笙負手而立,邁步走出書案,看著詩苑道:“我不知道你想去的原因。”
詩苑垂頭,想著要不要將她的身份告訴白川笙,如果不說,只怕他多有疑慮,何況此去,只是想偷偷地看一眼溫塵軒,定要喬裝打扮,不能被認出來才好,還需要白川笙的幫忙。
她長呼一口氣,將自己與溫塵軒的關係告訴了白川笙。
白川笙明澈的眸子先是詫異,而後是暗沉,最後若有所思,眸中閃爍著詩苑讀不懂的光澤,只聽他沒有情緒的聲音道:“既然你想去,我豈有攔著的道理,你就扮作我的隨從,讓小翠他們給你裝扮一番便是。”
“謝謝先生。”詩苑心中歡悅,也頗為感激。
白川笙未在言語,垂目踱步出屋。
翌日醫館前停了輛馬車,卞至正在往馬車裡裝路上所需的用品,忽地被人拍拍肩膀,回頭一看,嚇了一跳。
他仔細看著眼前的小廝,笑著道:“哎,乍一看還真認不出你來了!”
詩苑穿著粗布衣褲,摸了摸自己鼻子下面的小鬍子道:“小兄弟,不要亂認人哦!”
“得了吧,詩苑,我細瞧瞧就看出是你了!”卞至笑得肩膀亂顫,道:“你看你面板細白,卻又偏偏長了兩撮鬍子,這不是很奇怪嗎?”
詩苑微窘,伸手打了兩下卞至,道:“不許笑了。”
“不笑了,不笑了。”卞至長呼氣息,努力憋著笑道:“詩苑不過出去看診,至於打扮成這樣嗎?”
“哎,你不懂,女子出去多有不便,還是扮男裝方便,你忙活著,我再去改進改進。”詩苑揮揮手,轉身想疾跑回自己的屋內,結果正撞上出門的白川笙。
白川笙看著詩苑這身男裝,用一種異樣的眼光審視她,待她立定站好,便朝馬車的方向走去,丟下一句“不怎麼樣。”就不再多看她一眼。
卞至在馬車邊笑得更歡,詩苑佯怒地瞪著他們,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