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一個尺長的口子,露出內裡白色的內襯;高興笑容滿面,不過整齊的髮髻卻是散亂開來;劉忠則是一臉驚詫,衣衫凌亂;武照卻是一臉怔忡,眼神有些呆滯,失魂落魄,而她鬢角的一縷秀髮卻是飄落在地。
“英雄出少年,強將手下無弱兵,高公子果然厲害,厲害啊,讓老夫好生佩服!”劉忠很快便恢復了平靜,臉上露出一抹滿含深意的笑容,不知究竟是讚賞還是惱怒,抑或是諷刺,或許都有一點。
劉忠怎麼也想不到,不過月餘時間,高興的功力竟然又有精進,他對於“勢”顯然不再如以前那般無知,而他以鋒銳的殺氣所凝結的“勢”更是讓劉忠一時失察下吃了個暗虧,右掌此時還有些刺痛麻木。
而蕭凌那很辣的手段,高超的功夫也讓劉忠甚為忌憚。最不能原諒的卻是高興手下如此無禮,竟然險些將自己的嫡傳弟子,拜月教的信任教主斬殺,這不啻於赤*裸裸地打拜月教的耳光。
“劉長老過獎了,高某不過一時僥倖罷了!”高興擺擺手,謙虛的姿態讓劉忠更是惱怒,不過就在他要開口時,高興卻深深地看著他說道:“劉長老,人心不足蛇吞象,臥榻之側又豈容他人酣睡?”
第五百二十四章 皎皎崑崙
劉長老那歷經滄桑的雙目微微一眯,不知在想著什麼,不過高興的話他卻是聽得再明白不過。
高興問鼎天下的意圖展露無疑,一切膽敢阻撓,敢於阻撓他的人必將招致他瘋狂的打擊。無論是一個帝國的政權,還是財權,十分之一這個數字都近乎天文一般的存在,拜月教如此要求,顯然是虎口拔牙,高興如何能夠容忍。
更何況,從內心深處講,高興實際是希望能將隱秘在世界背後的古老勢力一一剪除,如此破而後立,才能在以後的統治中更好地貫徹自己的方針政策。雖然這些目前來說有些遠,但未雨綢繆卻不是壞事。很多時候,統治階級的短視給社會造成的危害是極其深遠而不可估量的,這樣的事例並不罕見。
拜月教先是襲擊丐幫,再是打擊高興在北方的產業網路,目的自然是向高興展現他們的實力,如此好在談判中增加籌碼,而高興放任蕭凌與武照相鬥,其目的又何嘗不是如此。
政治的藝術雖然在與妥協與戰爭,但高興卻希望佔據主導,而且必須掌控主動權。
“高公子,年輕氣盛可不是什麼好事情!”劉忠臉上恢復了笑容,只是說話的語氣卻少了一分親熱與真誠,“也許老夫更應該與攝政王殿下談談!”
高興無謂地笑笑,施施然理了理衣袍,瀟灑地向長亭外走去,口中悠悠嘆息道:“山外青山樓外樓,拜月教,果然不愧是傳承數百年的教派啊!”
最後一個字音落下,高興的身子已經在長亭外七八丈遠處,遙遙看了北方一眼,高興縱身上馬,急馳而去,駿馬奔騰聲中,高興清朗的聲音卻依舊清晰地傳來。
“皎皎崑崙,山頂月、有人長嘯。看囊底、寶刀如雪,恩仇多少?雙手裂開鼷鼠膽,寸金鑄出民權腦。算此生,不負是男兒,頭顱好。荊軻墓,咸陽道;聶政死,屍骸爆。盡大江東去,餘情還繞。魂魄化作精衛鳥,血花濺作紅心草。看從今,一擔好河山,英雄造。”
這首詩蕩氣迴腸,高興的聲音更是清越激昂,其中充斥著睥睨天下的豪氣與霸氣,更將他那殺伐果決的氣勢與決心完全表露出來。
這首《滿江紅》本是名傳天下的弘一法師、李叔同所作,乃是歡慶南京民國政府成立,以頌辛亥革命志士。如今高興吟來,卻是有感而發。
如果說高興祈求諸天神佛穿越而來是為人生的終極夢想,不若說大仇得報,厭倦殺戮的他想要逃避現世的一種心態,帶著一種玩笑的成分,而他刻意學習諸多知識,更多的卻也是排遣內心的那種孤獨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