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我怎麼會不知道,韋少宜和她男朋友都是我們學校畢業的,談了快兩年了,那男的對她好的不得了,兩人感情也不錯,就因為那男的昨天跟一個初中時有點意思的女同學一起吃飯,騙她說是單位有應酬,結果被她識穿了。聽說其實就吃了頓飯而已,韋少宜也是知道的,可是就這麼提出分手了,一點挽回的情面都沒有,他男朋友後悔得都想撞牆了。”
鄭微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那男生,饒有興趣地問道,“你家裡有沒有親戚姓黎的?“
那男生莫名其妙,“姓黎的倒沒有,不過很多人都說我長得像黎明。”
鄭微難得地沒有笑,她看了一眼孤零零坐在後臺一角候場的韋少宜,暗想,居然會有這麼剛烈的人,今天算是見識了,簡直就是極端的完美主義者。她又記起早上韋少宜那雙異常紅腫的眼睛,做人這樣為難自己,又是可苦?但是,現在的她也知道,身在其外的人,又怎麼能懂得別人的感情世界?
開場舞是相當重要的,鄭微一行人都在這個舞蹈上下了最多的工夫,開始一切順利,十來個年輕的男孩和兩個女孩在音樂聲中翩翩起舞,臺下不時有掌聲傳來。舞蹈高潮即將到來的時刻,男演員暫時退到場外,只剩兩個女紅軍打扮的姑娘在舞臺中央英姿颯爽地跳躍、迴旋,就在這個時候,音樂聲嘎然而止,然後便傳來了一陣刺耳的音響尖叫聲,舞臺一側的音響師急得手忙腳亂,可苦了正擺出最慷慨激昂姿勢的兩個女紅軍,韋少宜單膝點地,身體45°;後仰,鄭微雙手高舉,身體前傾,左腳向後舒展。作為兩個同樣敬業的演員,她們都深知這種情況下,音樂聲停在哪裡,動作就應該定格在哪裡。
不知道音響究竟出了什麼故障,好一陣過去了。都沒有辦法恢復正常,饒是鄭微從小跳舞,基本功紮實,想要繼續保持這個乳燕凌空小雞獨立的姿勢依然有點吃力。她再度偷偷看了韋少宜一眼,韋少宜的身體仍然保持完美的跪地後仰狀,蠟像一般一動不動。鄭微暗自咬牙,敵不動,我不動,她這樣都能堅持下來,我為什麼不能,絕對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輸給了她!
於是,鄭微吸氣收腹,氣沉丹田,不讓自己的身體晃動分毫。時間一份一秒地過去,臺下已經有了輕微的騷動,她感覺自己的臉色已經由紅變白,一顆豆大的汗水從頭髮上滑落了下來,不由在心裡瘋狂詛咒那個該死的音響師。腳痛、腰痠、脖子發麻……她再也堅持不下去了,再這樣下去她遲早僵硬地死掉,讓完美的舞臺操守見鬼去吧!她想到就做到,先將腳略微活動了一下,然後作了個標準的芭蕾的收式,面露微笑地轉了個圈,自導自演得按照既定的編排繼續跳了下去,邊跳就邊往後臺的方向不動聲色移動,然後一溜煙就消失在舞臺後。
臺下鴉雀無聲,不知是誰先笑了起來,然後頓時笑聲一片。韋少宜愣了一下,立刻反映了過來,緊隨鄭微之後邊跳邊撤退。
一回到後臺,韋少宜就一臉氣憤地找到正在跟音響師理論的鄭微,“你這人怎麼回事呀,怎麼專幹莫名其妙的事情呀?”
鄭微反咬一口,“你才莫名其妙,我站在那裡都快累死了,你還挺屍似的,讓我動也不好動。”
“搞清楚,是你不動我才不動。”韋少宜撇了撇嘴,“你這好逸惡勞的人都做得到的事,我幹嘛做不到?”
演出結束,鄭微剛卸了妝從後臺走出來,就聽到身後有人叫了她一聲,她回過頭,看著叫她的人。
“周主任?”她有些臉紅。
這樣的尷尬不是沒有道理的,周渠,也就是當初在招聘會現場留下她簡歷的那個男子,中建總部市場部主任兼總經理助理,也是今年大中專生招聘工作的負責人,想來後面她順利被錄取也少不了他的助益,只不過他當初決定留下她,主要是因為愛惜陳孝正的才華,又不忍心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