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這對小情侶。想不到後來大魚遊走了,她這隻小螃蟹卻留了下來。
第一天到總部報到的時候,鄭微也見過一次周渠,他倒是還記得她的名字,主動跟她打招呼,還給她遞了一張名片。那還是鄭微有生以來第一次正式收到別人的名片,禮儀課上老師教過的東西她還是記得的,於是像模像樣地雙手接過,裝作認真看了幾眼才收到包包裡,還不忘諂媚地說了幾句,“周主任,久仰久仰。”
當時周渠笑著問她,“你什麼時候‘久仰’過我?”
鄭微鬼靈精地回答:“那天招聘的時候,周經理的風采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這樣呀。”周渠的笑意就更深了,“那好吧,既然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了,你又對我‘久仰’,那你還記不記得我叫什麼名字?”
鄭微心想,這個問題也太奇怪了,他剛才明明還給了她名片。可是問題的關鍵在於,她接過名片的時候裝作看得很認真,實際上根本就心不在焉,也就記得他姓周,是什麼助理和市場部主任,具體名字是什麼,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名片是還包包裡,可她總不能現在翻出來看吧。
究竟叫周什麼呢?鄭微張口結舌地愣在哪裡,右手無意識地撓了撓頭,想破了腦袋也想不起來。
看著她這個樣子,周渠當時忍不住就笑出了聲,“你看,果然就‘久仰’,仰得太久,你連我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鄭微滿臉通紅,無地自容,只能跟著“嘿嘿”傻笑,看來馬屁是拍到馬腿上了。此後在總部大樓培訓的半個月裡,她也偶爾碰見過周渠幾次,每次都自覺心虛,尷尬萬分,這一回不巧又碰上了他,讓她怎麼不頭疼。
頭疼歸頭疼,他畢竟是機關的部門領導,又是什麼總經理助理,中建是個上萬人的國企,能爬上總部機關的都大有來頭,何況他還是舉足輕重的市場部主任,她這樣的小蝦米除了乖乖留步聽候指示,還有什麼別的法子。
“周主任找我有事?”她又開始不自覺地把一隻手放在頭上。
周渠的笑意又開始在嘴角盪漾。這個人幹嘛老笑話她?
終於,當他收起笑容說:“鄭微,你知道我為什麼把你留了下來嗎?”鄭微才發現,他嚴肅起來的樣子更不好打發。
她想了想,有些沮喪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低聲說,“知道。是因為你們想錄用我原來的男朋友。”
“沒錯。”周渠面無表情地說。
鄭微忽然有些難過,她辯駁道:“可是,我當初面試的時候並不知道他會離開,我沒有騙你們……”
周渠說,“中建不招女生,並非性別歧視,因為今年我們重點招聘的是工程技術方面的人才,根據往年的經驗,很多女孩子都適應不了工地的工作,這對公司,對女員工本人都是一件不利的事,要知道,中建本身就是一個以建築施工為主業的企業,機關和各分公司的管理崗位畢竟是極少數,絕大部分大學生還是要到基層去的,所以為了職工隊伍的穩定,我們儘量不招聘女性的工程技術人員,尤其是你這樣一看就知道成長的城市裡的獨生子女家庭的女孩。”
“我知道的。”鄭微抬起頭,“但是,也許我並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吃不了苦,我也有我的優點呀。”
周渠意味深長地看著她,“你的優點吧,也不是沒有。G大的建築工程學院還算不錯,你也算正正經經的土木專業畢業生,不過依我看,你的專業知識也算不上拔尖,放到下面,也頂多是個勉強合格的技術員;看起來是一付聰明像,可惜只是小聰明;膽子挺大的,沉穩就欠了一點;還好長得不錯,不過也算不上特別漂亮……”
“那個……周主任啊”,鄭微知道打斷領導的話是很不禮貌的,但是聽到有人如此直截了當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