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沒想到咱們又見面了。”
婉寧只是淡定地喝了一口玫瑰蜜露,向一邊的丫頭說道:“直親王福晉還沒來嗎?”
“福晉正在前頭迎接來客,一會兒便會來了。”丫頭微微躬身,“藍格格,福晉有令不許你隨意出來走動的,你怎麼又把福晉的話拋在腦後了?”
那女子臉上又羞又怒,大約是在張佳氏手上吃過苦頭不敢做些什麼,氣呼呼地便轉身離開。
“她是誰?”瓜爾佳氏問道。
“不過是個有過一面之緣的人罷了。”婉寧搖搖頭示意瓜爾佳氏別追問。她原是認不出來的,畢竟這藍氏濃妝豔抹的模樣倒跟當初在塞外時大不相同了,要不是她記憶力好,只怕還記不起這個丫頭嘴裡的“藍格格”就是當初策妄阿拉布坦要送給胤禩的美人之一。看來進了這直親王府,藍氏也是頗為得寵的,不過張佳氏積威難犯,從前的郭氏跟王氏都敗在張佳氏手中,更何況一個像禮物一樣被送進府的女人。
瓜爾佳氏轉了轉眼珠子便想明白,不由得低聲感嘆道:“果真是風流人物。還是我家爺好,踏實可靠。”
婉寧沒有回話,直接拿起一塊栗子酥把瓜爾佳氏的嘴塞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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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是請了大家來賞花,可實際上她們這些側福晉素來是自娛自樂的,往常還有吳雅氏幫襯著招待,如今吳雅氏都稱病不起了,張佳氏才決定將事情交給阮氏來辦。因著十八阿哥病逝未滿一年,所以張佳氏也沒有請熱鬧的戲班子進府來,不過也不代表她沒動腦子,除了請人出了一些燈謎,又辦起流觴寄語,倒有幾分雅緻。
“也不知道他們在前頭說些什麼。”瓜爾佳氏說道,“我家爺最不耐煩就是這些猜謎了。”
“這些不過是給女眷玩的罷了,他們那些爺們才看不起這些小玩意。”田佳氏道,“原本我家爺今日是不打算過來的,只是直親王先在皇上跟前提起了,他也不好拒絕。”
“既然來了,咱們就當散散心吧。”燈謎並不是懸掛在一個院子裡,而是隨著花園的石子路數落分佈。婉寧拉著瓜爾佳氏跟田佳氏順著小路走著,倒是發現了幾個製作精巧的花燈,只可惜三人都沒有要解謎的意思,便只是點評了一下花燈上圖案描繪怎樣的故事,才沿著石子路往假山內裡走去。
“直親王府果真是奢華,聽說製成假山的石塊還是專門從城郊玉山上運來的,而且挑的都是天然的石頭,不經雕琢。”田佳氏說道,“但是財力人力也不知花去多少了。”
瓜爾佳氏無言地朝天翻了個白眼,這田佳氏甫一進來就一直在暗地裡評判直親王府的不是,就算誠郡王跟直親王不合,在別人的府邸怎麼的也得注意些吧。
繞過一處假山,婉寧正要走出去,忽然聽見前頭傳來兩個丫頭的聲音。她抬手示意田佳氏跟瓜爾佳氏暫時不要出聲,側著耳朵細聲傾聽。
“王爺身邊那個張道人果真是有些本事的,前天福晉剛去求了一道符給三阿哥服下,今日三阿哥就多進了一碗粥了。”婉寧踮起腳看了看,說話的正是個穿著綠衣裳的丫頭。
“可不是嗎,聽說自從張道人來了咱們府之後,三阿哥的身子就好多了。”回話的是個梳著雙髻的丫頭,“我娘還想花些錢給我求一道平安符呢,可惜張道人德行高,尋常人都見不到他。”
“咱們是什麼牌面上的人物,張道人才沒空見咱們呢。”綠衣裳不屑地說道,“張道人如今深得王爺信賴,往後只怕更不得見了。”
“我聽我娘說,當初張道人是在誠郡王跟前效力的。只可惜誠郡王待人不厚道,張道人才棄暗投明投奔王爺,要是叫誠郡王知道張道人的本事,也不知道會不會悔得腸子都青了。”雙髻丫頭說道,“張道人第一回見到咱們王爺就曾直言,咱們王爺命格貴不可言,將來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