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羽就說不定了,這孩子一旦暈了,我難道扛著她跑?
這種體力活,還是能免就免。
傾羽被我嚇得眼含熱淚,抖抖索索地誠懇建議我:“姐姐!要是真抓到了還是就地砍死!”
嘿,還真把我當嶗山道士了?
為了避免晚上走在街上時被巡街的官兵抽鞭子,太陽剛挨著西邊的山頭我便竄了出去。還好城北桃花林目標夠明顯,衝著北邊一直走就到了。
桃花林現在不是桃花林,而是桃子林。
桃樹在夏天已經結果成熟,一個個嬌豔欲滴的大桃子沉甸甸地掛在枝頭,由於桃林鬧鬼的傳言,這裡的桃子沒人染指,許多已經墜到地上化作一灘爛泥更護花,有的還勉強掛在枝頭,卻已經被鳥兒啄得慘不忍睹。我隨手摘了個完好的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當做飯後甜點吭哧吭哧吃了,正準備意猶未盡地摘第二個時,突然發現桃枝上有人為折斷的痕跡。
喲,鬼也饞桃子的?我將周圍幾棵桃樹檢查一遍,心裡已經有數,於是偷偷握住懷裡的匕首,慢慢逼近酒肆。
什麼鬼怪,分明是有人沒地方住,躲到這裡吃霸王桃子呢。
走到一半,我突然想起初中學的那篇《宋定伯捉鬼》來,不由一笑,收起匕首打散頭髮,又將包裹裡的東西藏到身上,腳步虛浮地飄進酒肆。
剛剛飄上二,有個彷彿來自地底的聲音神叨叨地響起:“站……住……”
太不敬業了,竟然是個少年的聲音。
好歹你捏著點嗓子,也能勉強假裝是個女子啊!這算是哪門子幼女亡魂?最近地府是流行變性還是流行超級女聲啊?
如果真流行超女,信春哥死後滿血復活什麼的……美得很美得很。
我顫悠悠地停住,也神叨叨飄飄悠悠地回他:“你也是鬼嗎?終於……”終於找到組織了!
我藉著長髮的遮擋,一邊說一邊眼珠子亂轉,終於看到房樑上有一抹陰影,頗像是個人。
那聲音接著嚇人:“速速遠離,否則……”
隨著他的威脅,房樑上開始慢慢滴下血來。
窗外,夕陽的最後一點餘輝終於支援不住,撒手西去。
一個黑色的影子從樑上緩緩垂了下來,頭上不知戴了什麼東西,映得他面色發青,整個人倒吊著,雙目圓睜:“好久沒有人來了……”
切,穿得跟毀滅菇似的,當老子是嚇大的?
墓碑吞噬者都比你帶感多了好?
幸虧我準備充分,老子今天不把你嚇得屁滾尿流,你就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
——問我兩者的聯絡?請自行搜尋“農家肥”,謝謝。
我低頭抹抹嘴巴,幽怨地嘆氣:“你們男人為什麼總是這樣,這個說要吃我,那個也說要吃我,可人家只有一條舌頭啊,活活活……”
我抬頭看著房梁,嘴裡緩緩流下幾縷紅色:“沒……有……舌……頭……了……”邊說邊翻白眼,努力模擬嗑藥時那種虛幻的表情,嘴裡配合著做出咔咔咔的聲音,彷彿是嗓子裡還有一口血,上不去,下不來。
呸呸,別以為胭脂聞著香吃著就一定香了,這倒黴的若有若無的苦味,我不會中毒?
我一邊哼哼一邊擔心的要死,老子懷裡還揣著白磷呢,不趕緊用了,把我燒成叫花雞可怎麼辦。
唉,如此窘境,真是害人害己啊。
毀滅菇嚇得哐噹一聲,大頭衝下直直砸在地板上,又立即彈起防備地看著我:“你你你別過來!”
咦?這麼不經嚇還裝鬼呢?我轉轉眼珠,繼續用眼白盯著他:“我……們……都是……鬼……呀,你……為什麼……害……怕?”
小屁孩拼命撓著窗子,越著急越出不去,嚇得快哭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