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全曲完成,最後交給常盤茂。他要阿茂督促和支援阿燻,直到完成作品。 第二個願望是,自己死後,希望阿茂能幫助妻子桐子挺過一段孤獨的日子。 “桐子生來就是為別人奉獻的女人,否則她就會得憂鬱症。求你了,要經常來我家坐坐、聊聊,桐子肯定也很願意為你做些什麼的。假如你不嫌棄,就答應這個要求吧。桐子很喜歡你的。”  '返回目錄'  
《彗星住人》第三章(5)
野田這樣說。他似乎在暗示:今後,無論阿茂和桐子的關係如何發展,他都不會反對。 最後一個願望則是,野田希望阿茂將自己告訴他的一切都記住,將來再告訴阿燻。自己死後,父親、兩個母親以及祖父母的存在可能會被人永遠遺忘,家族的歷史從此消亡。野田最擔憂的就是這個。 “或許我們這個有戀母情結、短命的家族的故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也不值得去記憶。但是,假如不去記憶,不把它告訴下一代,那麼後人在講到歷史的時候,就會發現有許許多多的缺漏,我的先祖們的歷史也會被徹底抹殺掉。所以,我跟你敘述的關於我一家的故事,你千萬要記住,至少記憶到阿燻長大成人,然後告訴他。哪怕只要能將先祖的故事傳給阿燻一點點,那我就算死得這麼早,也沒有太多的遺憾了。” 阿茂說就怕自己記不住,但他還是接受了轉述這段歷史的任務。 野田藏人死的時候三十七歲,兒子阿燻才剛六歲。 阿燻還朦朦朧朧地記得,護士來叫他:“爸爸在喊你呢,快過來!”走進病房,來到父親的枕邊,父親朝他微笑著說:“爸爸要出去一陣子,你要好好聽媽媽的話喲。想爸爸的時候,就做夢吧。” 這就是野田對阿燻的最後遺言。 野田死後,阿茂仍然經常到留給岸去。一方面是為了履行同野田生前的約定,另一方面,他對桐子的感情也不知不覺地由同情變成了一種甘美的情慾。這種情慾越是剋制、壓抑,就燃燒得越猛烈。他到那茶室去得越來越頻繁了,這樣既可以經常在生活上幫助朋友的未亡人,又可以讓桐子慢慢地接受自己的情慾。惟一的障礙就是,阿茂無論如何也撕不掉自己是藏人的好朋友這個身份。 桐子靠在一家給學校送午餐的小公司做半天工,以及兼職抄寫樂譜,勉強維持著母子兩人的生活。阿茂每月以租房的名義,透過銀行給她匯去20萬日元,但桐子卻一分也不去動它,打算將這些錢等到阿燻唸書時再用。 “等需要學費時,我會想辦法的,你也該稍稍打扮打扮,或者出去散散心。” “我是個服喪之人,這樣就可以了。”任憑阿茂怎麼勸說,桐子只是這樣回答。 她穿著普普通通的衣服,臉上只抹一點口紅,就已經十分漂亮了。這絕對是一種堅忍的美麗。她那白皙的肌膚富有彈性,這是透過每天的勞動鍛造成的;筆直的身板和率真、清澈的眼眸,則流露出獨自一人撫養兒子的自豪感。 野田去世後的“頭七”那天,看著身穿喪服的桐子的身影,阿茂終於明白了那個深懷戀母情結的作曲家到底最愛她什麼。那就是無論什麼時候都不露出一絲絕望的執著,越是身處逆境越是天真和燦爛的笑容。從她注視著阿燻的目光偶然間轉向自己的那一瞬間,阿茂感覺到了一種自己妻子所沒有的愛。桐子從少女時代起,就對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