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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淡青色的胡茬。近到她可以看到,他幽黑的瞳仁裡,映著自己緋紅的雙頰,和慌亂的表情。

兩人就那麼盯著對方,誰也沒有後退,沒有躲閃。終於,於東海偏過了頭,說了句“隨便你。”便大步流星走掉了。

龍雲悠瞧著那越來越遠的身影,突然委屈的就想哭。她蹲下撿起來一枚小石子,憤憤地衝著那個背影就扔了過去。

“於東海,死蝦米,你有種!”

於東海像是根本沒有聽到,頭也不回的走遠了。

☆、十年後·我不認識你(中)

整整三天,龍雲悠都躺在床上,沒有再去向陽集團上班。

她沒有再哭過,也幾乎沒有睡。就那麼直直的躺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的某處,不言不語。生病的第二天,風鵬程又趕過來探視。龍雲悠一直躺在那裡,一句話也沒有說。

風鵬程心裡隱隱感覺到,龍雲悠並不是單純的生病,但也體貼的沒有追根究底,只是問問她的身體情況,叮囑河曉寧有事情立刻打電話給他。他在超市買了些吃的東西,對河曉寧說“你們兩個女孩子一個腿腳不方便,一個又病著,就別往外跑了,東西吃完了給我打電話,我再送就是。”

河曉寧腿傷了打著石膏,但手沒問題,每天都邊蹦邊跳的,給龍雲悠弄些粥和爽口的小菜,哄著她多少吃些。可龍雲悠吃的很少,總是端起湯匙,喝兩口便躺了下去,任河曉寧怎麼勸也不肯起身了。

終於,在第4天的傍晚,河曉寧爆發了。

她看著龍雲悠那空洞眼神,如同一隻沒有靈魂的木偶,迅速凹陷下去的臉頰蒼白如紙,無一點兒血色。臉上更是沒有任何表情,呆呆的,木木的,連河曉寧跟她說話讓她坐起身吃點兒東西的時候,她都像沒有聽到一樣,絲毫沒有回應。

河曉寧放下粥碗,一下子把她從枕頭上拉了起來。許是太大力,又可能是躺的太久,龍雲悠坐起來的瞬間天旋地轉,眼前一片黑暗,模糊了視線。

她無力的抬起手,扶了下額頭,喃喃說了聲“疼”。

河曉寧聽到她說話,先是一驚,幾天了她都沒有開過口。接下來她便哭了,一邊輕輕捶打著龍雲悠。“你嚇死我了你,我以為你燒壞了腦袋,連嗓子也壞掉了,不會說話了……”

龍雲悠見她這樣,也擠出一個虛弱的微笑,“我沒事,真的。”抬手輕輕替她抹去腮邊的淚。

河曉寧停止抽泣,眼裡還有霧氣未散。“小悠,別再這樣嚇我了好麼?他於東海不記得你了,可日子是你自己的,咱們還得往前走不是?他已經摺磨你這麼多年了,也是時候放手了,你放過自己好不好?”

龍雲悠慢慢抬起頭來,望著河曉寧的眼睛。突然就想起來,有一次在電話裡,河曉寧曾經問過自己,如果有一天,終於找到了於東海,可他早已經不認識自己,或者早已結婚生子身邊嬌兒賢妻圍繞,自己會怎麼辦?龍雲悠想著,當時自己是怎麼回答的來著?竟然忘記了呢,淚便又無聲無息,簌簌而落。

曾經陪客戶看過一場話劇。龍雲悠仍然清楚的記得,裡面的一句臺詞:在這樣的時代,過於執著,就等同於患上了一種精神疾病。

龍雲悠當時就想,自己是不是也病了?話劇裡的男主角最後因為太過濃烈的愛,綁架了他愛的,那個身上帶著影印機的味道、手指尖環繞檸檬味的女子。

他說,愛你,是我做過,最好的事。

龍雲悠當時眼圈就紅了。誰愛誰,誰恨誰,誰是誰的誰,誰又最終能夠擁有誰,誰陪你到老,誰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這麼多年,心底一直有那麼個影子,走走停停一直陪在身邊,就似身體的一部分,呼吸著同樣的空氣,有著同樣的體溫,高興時握著你的手,悲傷時拍拍你的背。想念他就如同每天清早洗臉刷牙那樣,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