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常。而且說句不好聽的,這氈帳本來就是他的,他要來要去,我也根本沒辦法吧?
我招呼他坐下,又讓僕婦去泡了茶,自己依然坐在那裡織毛衣。
赫連泯喝了口茶才道:“澹臺大哥還沒回來?”
這不是明擺著的麼?我只輕輕應了聲,頭也沒抬,繼續織我的毛衣。
赫連泯湊過來看了一眼,問:“嫂子你這是在做什麼?”
“織毛衣。”
他看著我手上那件離完成還很遙遠的毛衣,皺了一下眉,“這是給人穿的衣服?”
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也不好發火,只是又應了聲,“嗯。”
他被我瞪了一眼,倒也沒再對這件毛衣發表什麼看法,悻悻坐了回去,陪著笑道:“南浣女子果然心靈手巧。”
不知這人今天跑來這裡,沒話找話的到底是想做什麼。我不由嘆了口氣,放了手裡的毛衣,道:“你今天不會只是想來誇我一句心靈手巧吧?都說西狄的漢子個性豪爽,你這樣說話不嫌累得慌麼?”
戰亂前夕6
赫連泯笑起來,道:“嫂子果然快人快語。那我也就不繞圈子了。我今天是特意來找嫂子的。”
我點了點頭,問:“什麼事?”
赫連泯道:“我來聽上次的答覆?”
我皺了一下眉,“上次?什麼答覆?”
赫連泯道:“嫂子忘記了麼?我說過,我可以幫你回南浣。”
我笑了笑,道:“都走到現在這一步了,還回去做什麼?”
赫連泯也笑了笑,道:“你是為什麼才走到這一步的?你原本想要的東西,現在不想要了麼?那些害過你的人,那些對不起你的人,你不想讓他們還回來麼?”
我靜了一會沒說話。
赫連泯走到我身邊來,伸過手,拉住了我的手。
我一驚,掙了一下,沒能掙出來。
赫連泯握著我的手,輕輕撫摸著我因為這寒冷氣候而越發顯得乾燥粗糙的手指,輕嘆了聲:“看看你這雙手,南浣人形容女子的手,總是柔荑纖纖皓腕凝雪,你卻變成這樣。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呆在北地牧馬放羊風吹日曬麼?”
我抿了抿唇,依然沒出聲。
赫連泯又道:“你真的不想回到氣候宜人風光如畫的南浣麼?真的不想過回當初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的生活麼?”
他的聲音漸漸低柔,像是有一種奇異的蠱惑和引誘。“我可以幫你。我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赫連泯這樣一個長相粗獷威武的人,會這樣坐在一個人身邊,拉著她的手,細語溫存,怎麼都覺得是一副很好笑的畫面。
所以我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道:“條件呢?”
赫連泯被我打斷,反而靜了一下。
我繼續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天上也不會掉餡餅,你總不可能平白無故就想幫我吧?”
赫連泯笑了笑,道:“只要你幫我一個小忙。很小的一件事。”
我挑起一邊的眉來,“哦?”
赫連泯頓了一下才道:“直說也無妨,我只要嫂子你寫一封信給沈驥衡,說你想回去。要他來接你。”
戰亂前夕7
我心頭一緊,為什麼他會突然提到沈驥衡?他們該不會知道襲擊沙缽部的人就是沈驥衡了吧?
赫連泯一直盯著我的臉,只怕我剛剛這一瞬間的慌亂也沒能逃出他的眼睛。
我索性笑了笑,道:“沈驥衡又不傻,明知我現在是欽犯,又怎麼可能來接我?”
赫連泯一副十拿九穩的樣子,道:“沈驥衡能為你投靠荀家,為什麼不能為你來一次西狄?”
他竟然能想到利用我和沈驥衡的關係來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