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道:“你是誰?”
王風道:“我也是隻鸚鵡,血鸚鵡。”
門又關起。
這裡是個妓院,門戶卻比衙門還緊。
王風並沒有一腳踢開門闖進去,有時候他很能沉得住氣。
他知道現在就是應該沉住氣的時候。
他等得並不太久,門又開了,這次應門的不是小姑娘,是個老太婆。
老太婆也穿著一身紅衣裳,也正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對這個落拓的年輕人,她顯然不大滿意。
她一定想不通眼睛一向長在頭頂上的血奴姑娘為什麼要見他?
王風道:“現在我是不是可以進去?”
老太婆在笑,皮笑肉不笑:“這裡是妓院,只要是活人,都可以進來。”她沉下臉,接著道:“可是死人我們就恕不招待。”[霸氣 書庫 —wWw。QiSuu。cOm]
王風笑了。
開始笑的時候,他已一腳踢開門,用一雙手託著棺材走進去。
有時候他很沉不住氣。
他知道現在已經不必再沉住氣,因為他想見的人,已經答應要見他。
他知道“血鸚鵡”這三個字,已經有了效力。
穿紅衣裳的老太婆看著他闖進來,連一個屁都沒有放。
無論誰能夠用一雙手托住一口棺材走進來,她部只有看著。
無論誰在妓院裡混了四十年,都一定很識相。
王風道:“你知道我我的是誰?”
老太婆不想點頭,卻不敢不點頭。
王風道:“好,你帶路。”
正午。
在妓院裡,正午還是早上,大多數人都剛剛才起床。
不管多好看的女人,剛起床的時候,都不會太好看的。
不管哪種女人,如果自己知道自己樣子不太好看,通常都不會讓人看見。
讓不讓別人看見是一回事,是不是去看別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帶著棺材來逛妓院的人畢竟不是時常都能看得到的。
王風知道,有很多的眼睛都在偷偷地在看他。
他不在乎。
穿過迴廊,走過花徑,來到一座小樓,樓簷下掛著十七八個鳥籠。
只有鳥籠,沒有鳥。
鳥籠裡本來養的都是些什麼鳥?
是不是鸚鵡?
鳥籠空了,鸚鵡呢?
是不是全都死了?是不是也全部死在七月初一的那一天晚上?
王風道:“是叫我上去還是請我上去?”
老太婆道:“請!”
小摟上的門是虛掩著的。
王風用一隻手託著棺材,一隻手推開門,就走進了個奇怪的地刀。
他到過很多地方。
人世間各式各樣,奇奇怪怪的地方,他大都見識過。他知道這世上有些地方美麗得像天堂,'奇*書*網…整*理*提*供'也有些地方可怕得像地獄。
這地方很美,裡面每樣東西部很美,可是看起來卻像是個地獄。
美麗的地獄。
他第一眼看見的是幅圖畫,畫在對面牆壁上的一幅圖畫。
五丈寬的牆壁上,畫滿了妖魔。
各式各樣的妖魔,有的半人半犬;有的非人非犬;有的形式是人,卻不是人:有的形狀是大,卻偏偏有顆人心。
五丈寬牆,畫的也許並沒有十萬妖魔,卻有隻鸚鵡。
血鸚鵡。
妖魔們手裡都有柄彎刀,刀鋒上都在滴著血,滴成了這隻血鸚鵡。
血鸚鵡剛開始飛,飛向一個戴著紫金白玉冠的年輕人。
一個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