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義吧。
今天令我驚奇的是,倆個兵兄弟竟然和倆個官兄弟在談話,這是多麼奇異的組合。要知道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倆官兄弟和村裡任何人談過話。官兄弟大概又套兔歸來,大官身上竟然掛著三隻兔子。
我躲在不遠處,聽起了他們的談話。
“你們的兔子賣不賣?”大兵聲音洪亮地問道。
“賣……不賣?”二官抬起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盯著大官。也不知他的意思是“不賣”,還是要大官裁決。
“不賣……賣?”大官好像有意和二官的回答對偶,給出一個模糊的回答。
“那你就是賣了,多少錢?”二兵說道,我總覺得二兵說話好像在學女人,聽得人骨頭髮軟,極不舒服。
“嘿嘿……多少……錢?”二官又抬起一雙充滿疑惑的眼睛,盯著大官。
“多……多少錢?”大官好像是在反問二官,又像是讓倆兵兄弟決定。
“他媽的……就三十塊錢吧,給你三十塊錢買你三隻野兔。”大兵不耐煩地說。
“三十……”大官嘟囔著。
官兄弟前言不搭後語的說話大概讓大兵無法忍受,他用打火機點燃了一支菸,沒好氣地說:“他媽的,在老子地盤的話早把你兔子搶了,費什麼話!”。這時,二官的眼睛突然發亮了,他死死盯住大兵的打火機。那是一個普通的液化氣打火機,在村裡商店裡也就是一塊錢吧。
二官盯著大兵的打火機,兩眼泛出興奮的光芒。“火……火!”二官像是原始人見到火一樣,恐懼和興奮並存。
大官好像明白了二官的意思,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換……野兔”。
二兵好像也明白了大官的意思,馬上說:“打火機換三個兔子,不換拉倒。”二兵扯著女人腔,特別像擅長砍價的家庭主婦。
大兵用肘頂了一下二兵,二兵沒理會,繼續說:“這打火機是城裡新生產的,五十塊錢一個,和你們換兔子算是便宜你們了!”。
大官好像有些猶豫,但是二官已經跨越了“遠觀”的範疇,開始“褻玩”起打火機了,大兵也沒阻攔,把打火機給了他。
大官臉上呈現出一絲痛苦的表情,看著二官快樂地玩著打火機,轉而回歸平常。
我對套兔子的艱難體會尤深。套兔子必須先找出兔子走過的路線,兔子是膽小的動物,它們出窩吃草,回窩走的都是同一條路線,因此找到兔子走過的路線,在路線的狹窄處下套,理論上就可以套住兔子。因為兔子蹄印和羊蹄印相似,所以不好找,一般人只有在下大雪的時候才可以找到兔子蹄印。但即使有大雪的幫助,套到兔子也是非常難的,小時候每次下大雪我都放好幾個套子,可是直到現在一隻兔子都沒套住,也不知為什麼。另外,為了防止別人搶你的獵物,你必須每天早晨四五點就起床檢查套子,沒有足夠的毅力和韌勁是做不了這項工作的。
兩三秒後,我看到了最奇異的一幕。大官用三隻兔子換了大兵已經用舊的打火機。兵兄弟和官兄弟都高興地離開了。二兵挽著大兵的手臂,像電影裡談戀愛的年輕男女,村裡好多人都驚訝地觀望著他們。大官摸著二官的後腦瓜,像是父親撫摸兒子一般,也離開了,後面跟著垂頭喪氣的老驢。
我抬起貓著的痠痛的腰,一看錶,“媽呀,還剩十五分鐘回家吃飯!”,我飛奔回家,狼吞虎嚥一番,又飛奔回學校。
整天我的肚子都咕嚕咕嚕亂叫,一到下課,我就飛奔到廁所,後文就可以忽略了。
就這樣,一天過去了,晚自習的時候感覺有些虛脫,又不想回家。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