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的抽了一下鼻子,鼻涕眼淚交混在一起而不自知,“媽媽,安啟文他利用我……就連方子銘都是他安排給我的,我不知道他有什麼陰謀……我如今這樣悲慘,都是他害的……嗚嗚……媽媽,我好想你。若是你在,他一定不敢這麼欺負我的。媽媽,我不要爸爸,我就要你,你回來好不好?”
她大力的抽泣著,又用手擦一下已經模糊的雙眼,“媽媽,我對不起你。我沒有替你照顧好外公,還被安啟文利用,險些殺是外公……不過,媽媽你別擔心,外公他現在很好……我當時沒有成功……”
“媽媽,我知道錯了,”她突然跪在了墓碑前,“我不該害外公的,好在外公沒事。媽媽,會原諒我的對吧?……嗚嗚……我其實當時沒有想要外公真的死,只想要他昏迷不醒而已……嗚嗚……媽媽,你就原諒我吧……”
“安啟文他騙我……他說外公沒了後,顧家都是我的……嗚嗚……還說,外公從來沒愛過我,只喜歡那個死了的野種……”安以諾用手抿了一下鼻子,又抽泣了幾聲,“他還說,外公已經想要立遺囑,說要把他所有的財產都捐出去。所以……所以我鬼迷心竅……媽媽,我錯了……我活該有今天的報應……”
她邊哭便闡釋自己對犯下過的罪行,最後為了緩解自己內心的罪惡,竟然開始連連磕頭祈求被原諒,直到額頭青腫,有血跡才罷休。
不知過了多久,她癱坐在地上。她完全不顧及她額頭上的血跡,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樣,“媽媽,我現在有家都不敢回了。若是現在回去,他一定會把我抓起來的,用最快的方法去平息那醜聞。我對他來說,已經是一個廢棄的棋子。”
“我不會就這樣坐以待斃的,”說到這,已經沒力氣的她突然有了鬥志,“那些人,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是血債血償。我要把安家所以的財產都奪回來,要把那個野種和那個野女人都賣掉!”
“媽媽,這段時間我不敢來看你了,”安以諾聲音帶著委屈,“等過段時間,事情平息後,我在來。”
……
她揉著眼睛從地上起來,走到旁邊那小的墓碑旁,將另一束菊花放到了墓碑前面。然後,她在墓碑前面與墓碑相對坐下。
她沒有在哭泣,而是對著墓碑苦笑,“臭野種,臭傻子!我那天夢見你了,夢見你沒死,而長大後,被我氣死的。你是天底下最傻的傻子,明明都死了,還跑到我夢裡讓我欺負!你說你是不是賤的啊?!”
她的咒罵聲音開始變得有些顫抖,“你說你好好的死了不好麼?到我夢裡瞎折騰什麼去啊?是不是看著我悲慘了,你也恨恨的在夢裡摻和一腳?是想讓本來就悲慘不堪的,連夢裡都不能得到安寧是嗎?”
“哈哈,”她瘋了似的大笑,“那麼,你得逞了……哈哈……沒想到啊,你活著的時候受盡我耍弄,沒想到,你都死了還能搬回一局……”
她笑著笑著,那笑容逐漸變成了苦澀,“姐,你現在一定在另一個世界裡嘲笑我吧?是不是還在罵我蠢,罵我活該?”
“是啊,”她自嘲道,“我的確是蠢,的確是活該。我蠢到明明知道你那次去了會有危險,卻仍然沒有提醒你,見死不救。我蠢到,明明有你這個保護傘,卻不屑的丟掉……”
她抽泣了幾聲,“若是你這個傻子在,是不是就不會有人有覺得我蠢了?是不是有你這個傻子在,無論我心情多麼不好,你都會做我的出氣筒?是不是有你這個傻子在,無論我平時怎麼對你,只有人欺負我,你都會幫我欺負回去?”
“嗚嗚……”她低聲抽泣再一次的變成了放聲大哭,“若是你在,白賤人一定猖狂不起來的……嗚嗚……姐,你回來吧。我被欺負了……”
……
半個小時過後,安以諾拿出溼巾擦了臉一下臉,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