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水溶,道:“水溶,今日之事,你怎麼看?”
水溶揭了茶蓋,斯文地喝了一小口,方說道:“我倒贊成兵部的話。若論起來,這兵部尚書倒是個有見識的。咱們苦於匈奴騷擾久矣。匈奴一簇,遊牧為主,多散兵遊勇,行動迅捷,得手即退。防不勝防。我朝雖設重兵於邊境,奈何疆界過長,力終有不迨。若能一舉殲之,倒不失為上策!”
拓撥瑾道:“若能一舉殲之,自然是千好萬好。若不能,當如何處之?”將球又拋給了水溶。
“窮兵黷武,苦的是百姓!若一戰不能完勝,只怕想再有寧日,難矣!匈奴野心澎湃,謀中原已非一日。此時出兵,無異於遞口實於對方。怕非良策。”論起正事,慕容也收了嘻哈之色,一本正經起來。
“慕容所言不差!若不能一擊而功成身退,只怕將拖百姓於水火,那時候只怕才真正是生靈塗碳。”拓撥瑾做為皇子,自小就被教以為君之道。自然多少還是心繫百姓的。
“況且匈奴地域遼闊,南北狹長,而東西短窄。西與月氏以陰山為界,憑此天險,雙方各自為政,且月氏勢微,不足以為慮。東臨大海。北接大漠。僅西南一帶與黎族相接,南邊大部與我朝接壤。論兵力,若單以數量計,我朝數倍於匈奴。但我朝四野不睦。東有前朝餘孽,西有黎族蠻夷,南接海外,時有倭寇擾之,西北匈奴,入主中原之心不死。雖有四王駐守邊防,然日久生隙,可以依靠者只怕唯汝父爾!”拓撥瑾一番嘆息。
室內一片默然。水溶忽然覺得自己比拓撥瑾不僅年輕了一、兩歲。似乎還差了點什麼。
慕容終究奈不住滿室的壓抑,開口道:“若是賑濟,又當如何?”明知是敵人,不能落井下石,還要舍已救人,縱灑脫如慕容,也萬千的不甘心。
“何況,這國庫能拿出多少東西來?還不是苦了百姓?或者是商家?”想到這個,慕容就有想跳起來的衝動。不僅心痛,而且肉痛。每每有什麼大災大難,總是讓他們這些商戶出血,完事後就賞那麼一塊破匾,或封一個虛號,不值幾兩銀子不說,還得找個地方供起來,不然就是大不敬!搞不好還得掉腦袋。
拓撥瑾自然明白慕容心裡的想法。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不是?朝廷要養官員,要養軍隊,要辦學,要興修水利,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再說,若沒有朝廷提供這些便利,商戶又憑什麼賺錢呢?
“不說賑濟物資從何而來,單論若我們當真養虎為患,又該當如何呢?”水溶不甘心自己的想法被否。抓住機會反擊。
“水溶,你能保證如若我們出兵,不會後院起火?南邊,你是知道的,不安分很久了。”拓撥瑾其實也想滅了匈奴。開拓疆土,建不世之功業,大概是每個男兒的夢想了,尤其是生於皇家。
探春的家書也隨著到了賈府,自然也少不了單給黛玉、寶釵諸人的。
聞得探春有喜,賈府上下不免喜氣洋洋。趙夫人除了高興之外,不免有多了幾分擔心。那蠻荒之地,不知道女兒能不能吃得好,住得慣。若是在京城,至少還能看上那麼一眼,想吃什麼,也能想法子做了帶去。如今,想見一面都是奢望,可憐我的兒。趙夫人想著想著就不由的落下淚來。闔府的人只道是王妃帶來了福氣,心疼的又有幾個?賈環如今也懂事了,見母親捧著姐姐的來信落淚,便上前道:“孃親別傷心,姐姐有了身子是喜事。雖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