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他的意思,他的獨眼望著自己的口袋,我從中摸出一個吊墜,吊墜中有一張照片,那是他與兩個雙胞胎女孩兒的合影。
他又說:“。。。。其中一個被血族。。。,她已經。。。。。還有一個。。。。生活在里約熱內盧。告訴她,我愛她,告訴她要堅強,不要再。。。。。研究血族,不要再想著復仇。”
鮮血倒灌入他的肺部,他大聲咳嗽起來。
我輕輕觸碰了他,他已經麻木,輕得宛若幼兒,挪開他之後,我進入了房間。
謝莉爾昏迷不醒,她使用了過量的治癒之光,這是她付出的代價。
陸檀與小唐被壓在倒塌的傢俱之下,但她們一時性命無憂。
克朗與她的僕從全都不見了,狡猾的老血族呀,她早就察覺到了異常,在災難發生之前就溜之大吉了。
我回到約翰身邊,他用懇求的目光看著我,用迴光返照的力氣呼吸著。
我輕聲說:“我不太可能去里約熱內盧,我沒錢出遠門。”
他的眼神如此哀傷,在那個瞬間,他也許在詛咒我,更在詛咒他的上帝。
我又說:“你可以自己交給她。”
我伸手抵住他的中柱穴和當陽穴,手指以驚人的頻率震動,默默唸著我異想天開的咒語。
我止住了他的流血,勸說他的傷口快速癒合,讓他的心臟製造鮮血替代品,以無用的肉塊填補臟器的缺失部位。
我知道修復完成之後,他也許會終生殘疾,隨後在怒火和羞辱中恨我一輩子,但謝莉爾體內法力不足,無法用天堂之光治癒他。
在治療的過程中,約翰昏迷了過去,這是癒合過程中熱量飛速消耗的緣故,也在我意料之中。
忽然間,屋外似乎打盹的荊棘再度翻滾起來,它如同上帝手中的長鞭那樣在地球表面瘋狂掃蕩,以狂暴的威力撞擊房屋,這房屋似乎被克朗的法力保護,牢固而不易受損,但在荊棘連番猛撲之下,它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坍塌。
我嚇得不輕,手忙腳亂的把屋裡的三個女人,連同門口慘兮兮的約翰主教一同拽出了屋子,那些荊棘捕捉到了我的移動,彷彿淪天吞海的妖魔一般朝我們湧了過來。
我跪倒在地,哇哇亂叫,但已經走投無路了。
在永恆般漫長的剎那,我感到周遭的喧囂靜了下來,天地間恢復了寧靜,漫天荊棘像被注射了海量麻醉劑般凝固不動了。
在這之後,荊棘整齊劃一的向兩旁分開,讓出一條寬敞的道路。
我見到一位熟悉而陌生的小姑娘從荊棘中走了出來。
她的一切幾乎都籠罩在迷霧之中,但她的臉卻清晰的映入我的眼簾。
她那如血月般深邃的紅眼珠,她那柔順而飄拂的紅頭髮,她臉上令穹宇失色的笑容,她珍珠般雪白的肌膚,還有她與生俱來的令人喜愛的氣度,在那個瞬間,成了凝固在我腦海中、永世難忘的畫面。
她將手伸給我,說:“我的姐姐似乎生氣了,但我讓她平靜了下來。”
我問:“她今年幾歲?”也許她年紀稍大一些,如果和薩佛林容貌相似,光想象就足以讓人慾罷不能。
薩佛林一腳揣在我褲·襠中的立柱上,我怪叫一聲,痛得在地上扭來扭去。
她做了個鬼臉,說:“她逃走啦,我也不知道她逃到哪兒去了。但好在現在這些荊棘不會再搗亂啦。”
我不敢想象她這話所隱含的後患,如果她沒騙人,這無疑將預示著又一場浩劫。
薩佛林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