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但年輕的單身老師們寧可到校外租房住,也沒膽量進駐這裡。於是,這裡便一直空閒著,成為校務處的臨時倉庫,房門一直緊鎖,變成貓野狗和各種鳥兒的棲身地。
其實,用現在的眼光看,這裡環境幽靜,風景獨好。
房子後面就是高大的灌河大堤,大堤頂部是兩米左右寬的道路,兩則長滿參天的洋槐樹、苦楝樹和其它各種高大的樹木。沒有路燈,到了夜晚,這裡樹影婆娑,林濤、風嘯、流水聲、貓狗叫聲和各種鳥鳴此起彼伏。
站在大堤上眺望,左右兩邊,全是荒涼的河灘地,四五公里內渺無人煙。長滿各種高大樹木的密林和濃密的蘆葦蕩,各種各樣的鳥兒在其間追逐、嬉戲、鳴唱。密林中間的小河溝蜿蜒穿越河灘,裡面遊動著各種花花綠綠的魚兒。小河兩岸長滿高高的垂楊柳,此刻正是秋末,柳絮漫天,如雪花飛揚。
但可惜的是,正是由於所謂“鬼屋”的緣故,離學校又太遠,極少有本校師生敢到這裡看風景。即便是夏天到灌河裡游泳的人們,也會遠遠繞開這裡,更顯得這裡的冷落詭異和荒涼。
虞松遠並不在乎這些,他當天便住進了這裡。
下午,他拿著張老師找的一堆舊報紙和打好的槳糊,選擇條件相對較好的最東邊的一間,用舊報紙糊上門窗,將多餘的舊桌椅等搬進其它房間,然後將衛生仔細打掃後,鋪好床。
很快,裡外煥然一新,床也有了,桌子、椅子也齊了,他甚至把男女廁所也都徹底打掃了一遍。一切搞定後,他到門前的水池前擰開水龍頭,痛痛快快地洗把臉,又到學校水塔前打了一暖瓶開水。回到宿舍開啟電燈躺下,感到無比愜意,渾身舒坦。
拿出母親烙的餅和於月月嬸子炒的鹽黃豆,簡單地吃了晚飯。然後在傍晚的微光中,他走上河堤,在寬寬的河堤和長長的棧橋上跑了幾圈,心情極為舒暢。風兒吹過大堤上的樹木和棧橋下密集的蘆葦,發出了陣陣呼嘯聲。突然,他將手卷成喇叭,對著寬闊的河面“啊-喲-噢”地長嘯起來。
突然隱約聽到似乎有人在叫他,他趕緊從木棧橋跑上河堤,原來是劉工和張老師來看望他了。只見兩人手拉著手,戰戰兢兢地走過來。劉工手裡拿著手電,張老師手裡提著飯盆。
張老師似有些責備地說:“你可真膽大啊,不怕出事啊,一個人跑到河堤上,要不是聽到叫聲,我們還真找不到你,緊張死了。”
“那木棧橋怕有幾十年近百年曆史了,千萬小心,下面就是滾滾大河,掉下去不得了。你一個人住這裡,連一個救的人都沒有,大意不得。”劉工也說。
回到宿舍,張老師四處瞅瞅,大為驚喜,似乎舒了一口氣。讓他這麼一收拾,還真不錯,有了點學生宿舍的樣子。
虞松遠又帶他們參觀了廚房、水池、廁所。張老師走進女廁所,上完出來,笑著誇獎說:“連女廁所也打掃得乾乾淨淨,蠻細心嘛。”
“這可是我第一次進過女廁所。”虞松遠說完趕緊解釋道,“當然是為了打掃衛生。”
劉工笑了起來,張老師點了下虞松遠的額頭也笑了,“你還想為什麼?一個人住這裡沒人管著,你可別學壞了。”
到室內又摸摸他的被子,張老師說:“太薄了,現在可是秋天,很快就到一年裡最冷的時候了。你明天到家裡去拿,正好家裡有現成的厚棉花胎,被面被裡也現成的,我今天晚上就給你縫一床厚被,這段路我自己還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