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接著,又聽清原說道:“但我比他人不同,倒也可以嘗試一番。”
文先生心中頓生喜意,忙是問道:“如何行事?”
清原說道:“只要你入宮去,自然能成。”
文先生聞言,喜色稍退,皺眉道:“我在朝堂之上,雖然地位不低,但卻也是太子所賜。至於皇帝,沉迷酒色,而臥病多年,我是在此期間,才助太子奪得大勢。”
“若在以往,太子掌權,我要入宮自是簡單,現如今皇帝醒來,未經他的傳召,我也不能輕易入宮。至於傳召,這些年來我聲名漸起,而皇帝昏沉,此前對我也無多少印象,此後對我也仍是陌生,不可能無緣無故召我入宮。”
“而且,即便是忽然有意召我入宮,也是等著和陳芝雲談過之後了。”
文先生這般說來,略微搖頭。
然而這時,又聽清原說道:“你的侍衛統領葉獨,曾是宮中侍衛,以你如今的權勢,把葉獨扮作侍衛,送入宮中,倒也不難。”
文先生訝然道:“葉獨?”
清原道:“正是他。”
文先生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頭道:“也好。”
言語落下,他便又沉默了下來。
作為一個常年用計之人,文先生心中難免疑惑。
為何這個名為清原的人物,會指明是葉獨前往?
莫非葉獨身上,也有清原的手段?
葉獨曾奉命去接這神符,或許那時,當真是受了類似的手段?
諸般想法,也只是一閃而逝。
……
洞天福地。
清原收了古鏡,又自閉目。
至於文先生那邊究竟是何想法,他並未多麼在意。
因為文先生的命脈,乃至於一舉一動,實則都受他操縱。
“自月妃死後,老皇帝愈發清醒。”
清原暗道:“但此前未曾召見陳芝雲,而這一次召見,陳芝雲卻正好犯了這大事,未免太巧合了一些。”
章七七一 問罪陳芝雲
章七七一 問罪陳芝雲
梁國。 。。
京城。
宮中。
御書房。
比起外頭,這裡光芒要稍暗幾分。
陳芝雲身著白色長衫,站在前方,略微垂首,默然不語。
在這個地方,他已沒有了白衣軍主帥那隱然的威勢,而是如同一個真真正正的文人書生。
在陳芝雲前方,紫檀雕龍木椅之上,坐著一個老者。
老者頭髮灰白,面貌蒼老,眼神黯淡渾濁,充滿了遲暮之氣。
但他一身明黃衣衫,雕著雲中金龍,栩栩如生,雖然狀態不佳,但氣度甚高,穩坐在上,無形之間便有一股凌駕眾生的味道。
這便是梁國當今皇帝。
老皇帝略微喘息,抬筆的手臂隱約有些顫動,在他筆下的奏摺,已經堆了一層小山。
“老了老了。”
老皇帝苦笑道:“當年朕也算是驍勇善戰之輩,執刀劍,挽強弓,降烈馬,俱是爾爾,未想今日,抬筆俱都艱難,這批閱奏摺之事,今後也難辦了……”
陳芝雲聞言,低聲道:“皇上久病初愈,難免虛弱,只須稍加療養,即可恢復。”
“你也莫要高抬了朕。”老皇帝微微搖頭,嘆道:“近些年來,沉迷酒色,昏沉欲睡,而醒來時,又難捨美酒佳人,加上年事已高,確實不如從前了,即便今後調養,也多半難有恢復。”
陳芝雲聞言,未敢再有言語。
老皇帝沉迷酒色,明知不好,卻也仍是不改,對於月妃自是萬般寵愛。
但月妃之事,卻是他陳芝雲設計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