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何太太是長輩,不好動她,可總得有人站出來扛著個責任,既然不是何太太,那就得是何音,總要有人跪下來做何大奶奶風光回何家的臺階。
送走何承嗣和何秉書,徐景煥去後宅見何大奶奶和徐妙筠,兩個人正說話,見徐景煥來了,何大奶奶明顯沉不住氣,道:“都說了什麼?”
徐景煥笑道:“姑母別問了,一定能叫您風風光光回何家便是。”
何大奶奶低下了頭,心裡有些灰心喪氣:“既出來了,我就沒打算回去,我嫁入何家這麼多年,辛辛苦苦,不過是圖個問心無愧,可何家卻從沒把我當成自家人,徐家沒倒的時候對我殷勤備至,徐家倒了,就對我冷若冰霜,我的心早就死了,在那個家裡熬著,也是為了秉書。”
說著,竟落下淚來,徐妙筠忙安慰道:“姑母別難過,都說先苦後甜,如今哥哥中了會元,自會替您撐腰,秉書表哥又長大了,該娶親了,等您娶了兒媳婦,好日子不就來了?您熬了這麼些年,可不能在這個時候為了我功虧一簣啊,那我真是要內疚死了。”
何大奶奶破涕為笑,指著徐妙筠對徐景煥道:“瞧這張小嘴,巴巴的,虧得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呢,也不怕人笑話。”
徐妙筠撒嬌似的撲到了何大奶奶懷裡:“在姑母面前我才不怕笑話呢,有什麼就說什麼,您就聽哥哥的,該擺架子的時候擺架子,等架子擺足了,您就風風光光的回去,誰也不敢小瞧了您。”
何大奶奶點了點徐妙筠的鼻頭,心裡只覺得欣慰。
自打那次來,何家人就沒再登門,卻絡繹不絕的有人找上門來,有的是敘舊,說是徐家的故交,有的來攀親,說曾經在徐家伺候過,有的是拉攏,源源不斷的下帖子宴請。
徐景煥一概推了,專心準備殿試,大家見他不出門,不免奇怪,省不了一番打聽,再加上唐翼然說話間露出的端倪,都知道了何家把徐景煥趕出來的事情,一時間都嗤笑何家有眼不識金鑲玉,把個正經的有前程的少年趕出家門,同時也有人攻訐何家人蠻不講理,心眼小,連徐景煥這樣的人都容不下。
張颯和唐翼然卻是找上門來替徐景煥和董子澄賀喜,同時張颯給徐景煥帶來一個訊息:“你可知道馮逸荃為什麼巴結你?”
徐景煥搖頭,張颯語出驚人:“早在你中解元的時候,馮逸荃便把你的名字報給了皇上知道,康王爺便說你是名門子弟,忠臣之後,應該大力提拔,皇上那時候偏心康王爺,也就順勢答應了,還下了旨意要給徐家平反,追封你故去的祖父,可聖旨送到內閣,幾位閣老都不同意,說你會試名次未出,萬一名落孫山豈不成了笑話,便將聖旨封回,可皇上還是允諾,只要你會試榜上有名,旨意照樣有效。”
這還是張颯頭一次在徐景煥面前說起朝堂上的事,說起康王爺,徐家。
徐景煥摸不準他的意思,淡淡一笑。
董子澄笑道:“既如此,景煥哥中了會元,徐家平反豈不指日可待?”
張颯道:“原該如此的,可端王爺卻說當年徐家一事經了他的手,若為徐家平反,總得有個由頭,那不就是他冤枉了好人?非得自請削爵,你們也知道,皇上最是疼愛端王,便把那聖旨作廢,還授意馮逸荃不要給景煥太高的名次。”
董子澄滿臉氣憤,可想起徐景煥如今是會元,便知道中間還有一番曲折,便催促張颯講吓去。
張颯笑道:“這回可多虧了翰林院那幫老學究,馮逸荃搬出了皇上,他們還是不買賬,非說景煥文才第一,應該是會元,你也知道馮逸荃在翰林院的地位,雖有實權,卻無民意,他氣得去找皇上抱怨,皇上也發愁呢,因為康王的長子安成郡王上摺子請將景煥賜給他做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