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些受寵若驚,他為母守孝三年,錯過了兩次科舉的機會,但這並不妨礙他結交一些士林學子,他和翰林院的肅青的關係很好,肅青羨慕道:“沒想到你得徐大人如此看重。”
沈望秋笑道:“我並無攀龍附鳳之意。”
肅青笑道:“你倒是糊塗了,他不光是皇后娘娘的哥哥,還是上上科的狀元,閒時於學問上指點你幾句,豈不是受用不盡?”
沈望秋這才恍然大悟,又想起了另一層關係,他曾聽姨夫說起過,姨夫曾有個同窗叫徐義臣,想來這徐景煥便是徐義臣的孫子了。
若是換了旁人,只怕立刻要湊上前攀親戚敘舊了,可沈望秋卻很重名聲,不想被人說成攀附之徒,反而越加與徐景煥疏遠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做媒
肅青又指著另一個告訴沈望秋:“那便是馮閣老的女婿,原來也是家徒四壁的寒門學子,不想被馮小姐看中,便成了馮閣老的貴婿,魚躍龍門,前幾日還在翰林院呢,如今短短兩個月就進了工部,看馮閣老的打算,大有讓他繼承衣缽的意思呢。”
沈望秋瞧了一眼正和徐潤安說話的賀瀾生,道:“依靠女人終究不如自己穩打穩紮來的妥當。”
肅青也點頭稱是,又笑道:“咱們也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了,怎麼就沒有千金小姐相中咱們呢。”
沈望秋笑道:“你不是正和瑞王府說親?”
肅青頓足道:“快別提這個話了,剛開始時奉文兄替我保媒,我還十分欣喜,後來才知道是奉文兄受其妹之託,替寄居王府的表小姐說親事,我自己這個樣,也不求什麼顯貴出身的妻子,可我暗中打聽,這才知道那秦姑娘是個不安於室的,這下若是拒絕,不免拂了奉文兄的好意,若是答應,又怕娶妻不賢,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沈望秋安慰道:“既然是瑞王府的親戚,又有奉文兄作保,想來不會十分不堪,那些傳言也不可盡信。”
肅青點點頭,卻仍然悶悶不樂。
賀瀾生的高升讓翰林院的學子們都蠢蠢欲動,覺得好好唸書不如娶個好媳婦,有個好岳父,可那樣的美事也不是天天有的,倒是擾的人不好好做學問。
兩個人一處閒話。見那邊唐翼然徐景煥諸人被簇擁著入了席,便也尋了個偏僻的地方坐下了,卻見魏涯過來,拉著二人要去徐景煥那一桌去坐。
肅青是知道魏涯的,杭州人氏,徐景煥的嫡系師弟,擅棋,讀書也不錯,人品也很方正。並沒有藉著徐景煥的勢升遷,仍然老老實實的待在翰林院做學問。
見他來拉人,肅青忙推辭了,魏涯笑道:“實不相瞞,是師兄叫我請二位坐到那一桌去,唐家的親戚都是非富即貴。咱們這些個窮翰林沒得叫人瞧不起,自作一桌去,也好說說話。”
肅青拗不過,只好和沈望秋坐到了徐景煥那一桌。
徐景煥左邊坐著徐潤安,右邊坐著蘇又庭,再下面便是張颯。唐翼然,唐旭。楊敏之,魏涯,薛雲昕諸人,都是他們一個圈子的,肅青想著自己被拉過來是因為和魏涯相熟,可沈望秋為什麼也被拉了過來就不知道了,心裡有些忐忑。坐在了下首,沈望秋倒是沒有什麼不自在。和徐景煥一問一答,很是從容,肅青看著徐景煥臉上的欣賞之色越重,這才恍然大悟。
從唐家喝完喜酒出來,徐景煥徑直去了岑家,和岑老爺說起了沈望秋:“品行不錯,很有風骨,相貌也過得去。”
岑老爺欣慰道:“你的眼光必定不錯,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幸而娘娘幫著說了這門親事,不然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初來京城,我和你舅母都是兩眼一抹黑,誰都不認識。”
徐景煥沒敢說沈望秋是伯讓相看來的,笑道:“舅舅別這麼客氣了,她是你外甥女,幫表妹說親事難道不應該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