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扔到地上,白理央剛做好了飯,毫無怨言地替她撿起外套、鞋子,一一擺好。藺芙雅見她一副寬宏體貼的模樣,心暖得激起了表達欲。她走過去,在白理央的身後一把撈過她的腰,紅唇湊在白理央的耳根,低啞地說道,“我們交往吧。”白理央並不顧忌自己的靦腆,她水靈的大眼虎生生的,聰慧無世故,“你說的‘交往’的意思是?”藺芙雅涼滑的手指捻起她尖削的下巴,坦率地答道,“意思是承擔最大的風險使人生完整的一種方式。”白理央順她的話意說,“好。我們一起承擔風險。”
交往初期,她們在走廊上碰面都有難以掩飾的喜悅。儘管白理央對親近這事較為矇昧,但是藺芙雅的吻總能令她不甚開竅的心有了衝擊。也正因言語的笨拙,白理央內心的起伏愈來愈大,而面上反而誕生與之迥異的淡定。
今天,主刀做過普通的腦膜瘤手術後,白理央坐在走廊上的椅子上面休息。綠色無菌口罩還有一邊勾在她的耳上,一個人時,她的臉寒得要凍死人。
“李少峰李帥哥剛在辦公室被主任訓囉,說是病史沒寫好。”路過的護士交頭接耳,掩嘴偷笑。
“病史這東西不是基礎功嘛,也沒多大技術要求吧。”
“依我看,主任那樣的女人太難惹了,誰敢要她?”
“李帥哥採用的是暗戀模式……”
“這手高明吶!”
白理央摘下口罩,手指頭上繞著一串鑰匙玩,靜候下文。
“喂!”拐角處蹦出了一個人,是藺芙雅的老友,沈紅英。她上班的地方在醫院附近,一有空便來串門子。她朝白理央的後背拍了一記。這傢伙,躲在牆後時,嚇白理央時,無不是在試探性地要白理央曝露自己的思考程式。可惜,白理央雷打不動。
“你是白理央吧?”沈紅英明知故問,對她詳作端量後兩眼放光,“我跟芙雅說了,下班後請你們倆吃飯。”
白理央直截了當地請沈紅英吃了釘子,“不要。”
沈紅英倒退兩步。
白理央疏懶地笑道,“我要休息。”
連到來的藺芙雅都感到好笑,她說道,“紅英,你別介意。”說完,低頭看向白理央,指了指沈紅英,“理央,這是我的朋友,沈紅英。”
白理央站了起來,說,“沈小姐,你好。”
“好,好。”沈紅英迅速地挽了藺芙雅的手,探尋地問道,“白理央,你真的不跟我們去吃飯麼?”
“嗯。”
舞步之歡
昏暗的牆壁上掛了多幅海景畫,水之隔,夢之隔,浪漫情調在此浪跡。
藺芙雅和沈紅英落了座,先要了兩杯蘇格蘭威士忌。
“不正常,白理央不正常!她太不計較又置身事外!你們真的在談戀愛?”沈紅英一口氣灌完面前的酒,又咬起水晶杯裡特意添上的冰塊。喀喀喀——表現是一個焦躁。
藺芙雅的唇貼在杯沿,笑道,“不是你死活套我的話麼?告訴你真相還不樂意了?”
沈紅英撇撇嘴,說道,“芙雅,憑我的火眼金睛,我能斷定白理央是冷血動物。要不,就是她在刻意隱藏什麼!”
“她的性格就那樣。”藺芙雅沒有不高興,反倒是習以為常了。
“絕對不正常。”沈紅英堅持己見,說,“別人談論你時,她毫不觸動,我粘上你時,她也不吃醋,你不是說過,她待你很好?”
“嗯。很好。”
噴香的白米飯、火候恰到好處的烤牛肉被端上來了。沈紅英舉起刀叉,精明地說,“她有所保留!”
“有誰傻到一下子奮不顧身的?”藺芙雅切了一小塊牛肉,輕嘗緩味。一身華貴風雅。
沈紅英賊溜溜地嘿嘿一笑,唾沫橫飛,“芙雅,你老是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