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對恭貴人和劉答應留有情面的原因,另有目的是一方面,顧及兒女是另一方面。
而在閒暇之餘,雍正也會耐心為到了年紀的子女一一指點功課,稍小些的也是抽空常常探看。
端貴妃暫時自不顧暇,且劉氏對她而言毫無意義——即使劉氏真誕下了皇子,但雍正是絕不會允許景陽宮內出現兩個皇子這種局面出現的。
故而端貴妃只是看著劉答應面上激動不已的神情輕巧的側了側身,空出的空隙得以讓早早靜候一旁的嬤嬤們一擁而上制住她——端貴妃隨後向後避讓幾步,退開劉答應隨手亂抓的範圍。
“妹妹這又是何苦呢?”端貴妃由吉祥扶著,站得遠遠的,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妹妹就算不想著自己,也該顧及著腹中的孩子。”
“孩子……”劉答應聽到端貴妃的話竟是漸漸冷靜下來,她極狼狽的被嬤嬤大力按住,頭髮都披散下來,面上擠出一個極為難看又哭笑不得的笑容,喃喃道,“孩子……對,我還有孩子……”
萬歲爺子嗣稀少,離開皇宮說不定是個極佳的契機——只要她能把腹中的孩子平安生下來,她就一定還有機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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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是為了安撫,劉氏到了暢春園後雍正將其晉為‘常在’的旨意也到了。而不論劉氏位分為何,對於其她妃嬪來說一個失去了競爭力的常在便已不值得對其報以太多關注。太后卻是在聞得訊息後繃緊了神經——皇后幽居在暢春園,雍正這次把劉氏也丟過去的行為頗讓她介意。
因為皇后,太后與雍正的關係便再度僵持起來。太后嚴防謹守,雍正卻是好整以暇地悠閒以對——他靜候皇后在折了春盈後因劉氏的到來而蠢蠢欲動的那天。
延禧宮上下則在這種緊張氣氛中提心吊膽了數天後迎來了無限期的禁令,雖然先前得了太后的擔保可以暫且心安,但若說要她從此屈居於太后的威勢之下,一言一行皆要依附慈寧宮——薛寶釵哪裡能甘心嚥下這口氣!
心緒一動,筆下的行跡便是一滑,上好的絹紙登時暈染開一片顯眼的墨跡,這份細心抄雋了半天的佛文算是廢了。
薛寶釵心煩意亂的一把把它摔在了地上。
侍立一旁的小宮女萍兒抬眼覷了片刻,隨後方悶悶的上前收拾。
寶釵閉上眼平心靜氣,看了萍兒一眼後問道,“鶯兒呢?”
“鶯兒姐姐還病著呢,”萍兒乖巧的低著頭,“鶯兒姐姐說怕把病氣過給主子,便不上前頭來伺候了。”
“怎得還是病著?”寶釵蹙起眉頭,心裡有些擔憂,“你待會兒去將我上次用的化淤藥送去給她,讓她再好生歇幾天吧。”
“是,”萍兒心道主子還是念著與鶯兒姐姐的情分的,一面低低道,“小主,今兒‘那位’的人又來催問了。”
“不必理會,”寶釵冷笑了一聲,“她倒是心急的很,看來修再多的佛經也沒能讓她變得聰明些。只是如今是她有求與本主,便讓她好生等著吧。”
萍兒聽罷便不再言語,只走上前去重新靜靜的為她磨著一塊新墨。
寶釵雖嘴上說著不必理會,心裡已然開始暗暗打算。她的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拂過紙面,發出細微刺耳的聲響。
“萍兒,”寶釵突然出聲,若有所思道,“以後送去偏殿的東西都要上好的。”
“是。”萍兒下意識地應著,心裡卻極為納罕——偏殿的那位不就是已經瘋了的烏雅常在麼?主子怎麼又想起那位主了?
總不過是一個瘋子,還能做些什麼?萍兒這樣想著,不屑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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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春宮
黛玉一邊想著近來發生的事,一邊心不在焉的掰著糕點投餵懸掛在書桌上方的鸚鵡。
鸚鵡是極罕見的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