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她必須提點一下阿肯娜媚了。
賽那沙坐在轎子上從卡納克神廟回到底比斯的法老夏宮,那裡晚上會有一場慶典。阿肯娜媚不知為何沒有答應和自己同乘一轎,但賽那沙想她或許只是害羞。凱魯這一生都在尋找一個足以匹配帝王的女人,賽那沙則命中註定得到了一個,這讓他第一次對自己的哥哥起了些優越感。
夕梨不是不好,她還在成長中,或許將來亦會非常出色。但賽那沙本身出生皇室,他深知有些驕傲與認知,是後天無法培養出來的。今天阿肯娜媚站在自己身前,一切盡在掌握中的模樣,又一次眩暈了他,他無論如何不能辜負她。
給她最大的權力,給她孩子,給她全部的愛,一切賽那沙所能給予的,都會屬於她。
就在這些接踵而至的思緒裡,法老夏宮盡在眼前,賽那沙需要回到寢室更衣,阿肯娜媚有自己的房間,便與他告了別。賽那沙此時自然還不知道那些從前的事,譬如圖坦卡蒙和阿肯娜媚始終是住在一起的。
法老寢室裡,蒙妲麗正受命等著。
見是她,賽那沙用熟稔的口氣問道:“御醫長到來是為了什麼?”他只想到一種可能性:“我的胳膊已無事了,不用複診,如果是關於荷魯斯的,肩膀上不過是些皮肉傷,沒有大礙。”
蒙妲麗曉得他是誤會了,便直截了當地問道:“陛下今夜要去皇妃的房間嗎?”
賽那沙一愣,然後毫不猶豫地大喇喇地回答:“那是自然的。”
“我也覺得那是自然的呢。”蒙妲麗鼓搗了一下藥箱,拿出一把自己慣用的一把黑曜石的薄片刀來:“那麼懇請陛下配合,趁著沐浴更衣的機會,我們開始吧。”
81 第 042 章 (給lumiar的加更)
賽那沙突然有種被安納托利亞高原漫天的冰雪侵襲全身的感覺;很長時間裡,他一動不動;彷彿忘記了自己就是在那惡劣的環境里長大的勇士。可無論你受過多少磨難,心上人無意識的傷害仍然註定令你痛楚。
天知道;阿肯娜媚和圖坦卡蒙之間血脈相連;他趕不走這前任,也沒法無視前任;賽那沙以為自己可以不在乎,但他內心有隻困獸正在怒吼。皇室血親之間可以聯姻;埃及簡直有著全天下最該死的傳統。
他想把阿肯娜媚搖醒;最好把圖坦卡蒙也一併從她腦子裡搖出去;但他不能,這是活該他一人獨咽的苦果。
為了愛情也好;為了理想也好,他成為埃及的法老,但他不能活在前任的陰影裡,他要做前任無法做的事情,努比亞人將承受法老的怒火,成為他蓋世的功績上第一塊墊腳石。這些勝利會被永久鐫刻在神廟的牆壁上,千年百年受到世人和後來者的膜拜,他會是另一個名聲斐然的英雄王圖特摩斯。
最終,女人會屬於最強有力的英雄,對於強者的渴望,會讓女人的心身不由己。勇敢的男人獲得女人,延續後代,原就是世間正理。
他企圖說服自己,卻不敢去看阿肯娜媚,他知道哪怕自己現在要佔有她,她絕對不會反抗,但那些類似的結合無數次地出現在英雄的史詩裡,賽那沙只覺得蒼白無趣,他要的是獨一無二。他不只是世人眼裡的一團肌肉,阿肯娜媚也不僅是空泛的“美人中的美人”。
賽那沙為之動心的,原本就是那個在沙漠裡勇敢堅毅的女人。
他終於還是頹然,對感情選擇無可奈何的投降,阿肯娜媚的睡顏靜謐柔美,哪怕只是為了她能睡個安穩覺,他為此把周圍國家踏馬一圈也是在所不惜。長夜漫漫,好不容易天際盡頭出現一抹橘色的黎明,塞那沙枯坐一夜,幾乎是迫不及待逃離了寢室。
阿肯娜媚是被安普蘇搖醒的,她還穿著昨夜的衣衫,也沒有卸妝,此刻臉上糊了一片彩色,安普蘇一邊喂她喝解酒的蜂蜜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