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為了以示自己對新降之人並無成見,諸葛瑾便一直將雷薄帶著身邊,獨留陳蘭統率大軍。雷薄骨子裡雖然驕傲,卻並非是不明事理之人,將自己的姿態擺放的很低,投桃報李之下,更是將很多比較重要的訊息透漏給諸葛瑾。
馬背上,雷薄見諸葛瑾聽得很認真,心中不由的鬆了一口氣,繼而接著說道:“汝南乃是袁家根本,袁術將手下袁胤、陳紀、韓暹三人派去汝南,三人中袁胤有某,陳紀、韓暹有勇,若是能固城據守,只怕是一年半載的時間,呂布、劉表二人也攻打不下汝南。”
“淮南之地,袁術大軍主要屯紮在下蔡、潁上、安豐津、廬江、壽春等地。淮南、汝南兩地,河流交叉縱橫,多為淮河支流,其中尤以穎水為最,袁術這些屯兵之地,皆分佈在穎水與淮河沿岸,俱是易守難攻之地。”雷薄一面說著,一面很小心的觀察著諸葛瑾的反應,他畢竟是新降之人,根本不曾瞭解諸葛瑾的喜好如何,不敢太過大意。
亂世之中,想要能夠得以生存下來,無他,惟膽大、心細四字,雷薄是深得其中之味。
“你是說譙縣也已經被袁術棄守了?”眉頭不由的皺了皺,諸葛瑾臉上寫滿了驚疑。
“回主公,屬下所言,句句屬實,主公若是不信,某願往譙縣,譙郡郡丞名叫呂岱,與某深厚,某願前去,說其歸降。”諸葛瑾眉頭跳躍,卻是將雷薄嚇得心神俱喪,他還以為自己說話哪裡說得不對了,驚怕之下,口中慌亂說道。
諸葛瑾見了,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雷薄提起呂岱時眼神閃躲,顯然其與那呂岱並沒有多深的關係,若是真讓其去作說客,說不得還得將他自己搭在裡面,想到這裡,諸葛瑾卻是不願讓其前去冒險,斟酌了一下語言後出言說道:“公禮,呂岱其人瑾也曾聽聞過,只怕是勸降不易,瑾不願汝前去犯險,此事就先放放吧。”
雷薄見諸葛瑾表情緩了下來,心中也不由的鬆了一口氣,聽見諸葛瑾之言後,更是湧起了濃濃的感動,諸葛瑾言語中帶著的關心,他很清楚的感覺到,那並不只是做做樣子。
“主公放心,末將只要能夠潛入城中,自然有辦法將呂岱擒住,整個譙縣的防務皆在其一人手中,只要呂岱被抓,譙縣定然可不攻自破。”低著頭,雷薄將心中湧動的感動輕輕壓下,微微停了片刻,其仿若是想起些什麼,不由的面露欣喜之色,猛然將頭抬起,眼光直直的看著諸葛瑾,信心十足的出言說道。
“哦?”諸葛瑾有些驚詫,一緊手將馬韁提住,待馬匹站定之後,這才轉頭看向雷薄,此時他心中也是被驚喜充斥著,雷薄既然敢再次提起,其心中必然有著一些把握:“公禮可是於城中有著人手在?有著幾成把握?”
“那城中的一個小校當年在汝南之時曾是為末將所救過性命,只是許久未曾聯絡了,不過末將卻知,其人也是一個忠義之人,只要末將親去找上門,其必然可為我所用。”雷薄也不做隱瞞,很是乾脆的便將自己心中所想一一道出。
“好,事若可為便為之,若是不可為便以自身安全為主,一個譙縣城池,卻是不及公禮一人之重,切記切記。”雖然雷薄並沒有將那小校是誰講出,諸葛瑾卻不會為了這些小事而心升不快,也不管大軍正在行進,一夾馬腹與雷薄並行,一手將雷薄拉住,神色鄭重的囑咐道。
“……諾。”頃刻間,雷薄發現自己竟然有些哽咽,記不得,有多少年沒有感覺到過這種關懷了。回過神,他緩緩將心思收了起來,與諸葛瑾與其身邊的眾人做了告別,轉馬疾馳而去。
“願以此身,取下譙縣……”雷薄走了,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一直以來,賈詡奉行的便是先己後人,也是由此,年過四旬的賈詡看起來比起才剛及三旬戲忠都要年輕許多,諸葛瑾帶著些沉重的望著遠去的雷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