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有三千大軍,對於下相是志在必得,更何況他心中清楚,廣陵與下相相距長遠,下相縣丞自然不敢投向劉繇,此時攻取下相正是最佳時機,武安國豪爽的笑了,當即對著手下下令,令宗寶為前部,他自領大軍隨後進發。
“城上之人聽著,某乃青州大將,我家主公仁慈,快快開門投降。”宗寶行至城下,卻沒有立即開始攻城,反而大搖大擺的派人前去喊話,卻是將古人所為做得完好,此時勝利在望之時,渾然將諸葛瑾專門設計的偷襲之策拋之腦後。
“敵襲……”不得不說,下相城中的警惕太過鬆散了,直到此時,城頭上菜忽然間變得慌亂起來,叫喊聲、戰鼓聲夾雜一處,如同一塊石子投進湖中,頓時將已經安靜的下相城搗鼓的喧囂不已。照著這種情勢,若是一開始宗寶便領兵突襲,說不得此時早已將下相城拿在手中。
“哪裡來的戰鼓聲?是誰打過來了?”下相城頭,似乎是一個將領模樣的人在大聲呼喝著,聲音滾滾,傳向城下。
下相城很小,說是城池,卻好似大戶人家的圍牆一般,只是簡單的將一片地域圍了起來,宗寶帶著手下,耀武揚威的對著城頭吶喊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似汝等之人怎敢阻擋王師,何不早降,免得戰起生靈塗炭。”
好似為了炫耀,在宗寶喊完話之後,其手下轟然喧鬧了起來,一時間竟顯得聲勢浩大。
“先生,我們該怎麼辦?”城頭上,不知何時一位身著長衫之人昂然而立,其身旁,身為下相中的縣守卻弓著身子,一副聽從教誨的模樣。
“此等小兒,不過是譁眾取寵之徒,不必理他,按照之前我交代你的去做吧。”這人神色間很是淡然,對於城外那眾多的大軍,渾然沒有被其放在心中。
身邊有了支援,縣守心中卻是安定了下來,深深吸了一口氣,臉上那種恭謹迅速被其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恐慌,還有滿臉的諂媚之色:“縣中守卒不夠百餘人,將軍大軍到此,在下怎敢阻擋,還請將軍稍待,在下這便下令開啟城門,迎接將軍大軍入城。”
“哈哈,好,算你知趣兒,你放心,等我家主公到時,我自然會為你美言幾句。”宗寶臉上帶著興奮,不用一兵一卒便拿下下相,不論原因如何,說出去後他臉上自然有光,高興之下,空頭的支票便開了出去,渾然不顧他是否有資格能夠在諸葛瑾面前說的上話。
與宗寶相反,縣守在喊完話後,將身子探回城中,臉上的表情再次轉換著,對著身邊的守將揮揮手,示意其去準備,城頭上,頓時開始忙亂了起來,這一切,城下的宗寶渾然不知。
“吱呀……”沒過多久,一聲沉重的聲響自城門處傳來,此時天空尚未完全漆黑,只見那老舊城門正以龜速緩慢的開啟著,宗寶見了心頭更喜,大叫一聲驅馬向著城門衝去。
宗寶一動,他身後的近千人也跟著向前奔去,陣型散散垮垮,在他們看來,戰爭,已經結束了,誰也不知,此時的他們,正一步步邁進一個死亡陷阱中,而他們,連對手是誰都不知曉。
“將軍,宗副將已經帶兵衝鋒了,小的剛才看了一眼,好像是城門正在緩緩開啟。”大帳中,武安國還未行動,便聽見細作過來報告,不知怎的,此時的他心中不但沒有喜悅,反而帶著一絲淡淡的擔憂。
宗寶帶兵走後,武安國說是隨後就到,其實是想著要將此功勞讓給宗寶,這些年,當年的胞澤中,也只有宗寶一直守在其身邊,在他看來,一千計程車卒已經足矣將下相攻取下來了。也難怪他會這樣想,下相之地很小,不過是下邳郡中的一處小地,能夠擁有多少守軍?別說是下相,就連他熟悉的青州境內,縣城的守軍也都是幾百人,怎麼會是他手下那些精銳的對手,也是由此,武安國安然的坐在帳中等候訊息,根本沒有帶兵前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