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美玉溫笑道:“二老對外稱我是他們送進宮內做宮女的孫女,年歲大了,被放出宮了。歸家途中病倒了,叫人捎信回來去接。他們前段日子不在家就是去接我了。”
這算是美玉的新身份?不能掉以輕心,暫時遮掩一下可以,至於以後如何還是要……
“妹妹……家裡人都還好嗎?吳孟翔他有沒有對人說起我……”
“我將他安頓好了,有吃有喝有錢,他沒理由往外說這個秘密。對他自己也沒好處。”
美玉嘆道:“我聽說蘇家是徹底完了,全家都下了大獄了。我這樣的人……趕了幾天路都要病倒,要是那樣,怕是早不能活了。”忽然抬起頭,滿是感激的對暇玉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要不然我怕是早死了……”
暇玉看向那老婦人,心說道指定是穆錦麟吩咐的,讓她勸說美玉姐姐,讓她感激穆錦麟和自己。對美玉的感激,暇玉受之有愧:“千萬別這麼說……千萬別這麼說……”
正此時,忽然就見浮香那丫頭跑了進來,呼哧帶喘道:“不好了……不好了……有七八個男人帶著吳孟翔往這邊走了,鄭老爹在攔他們,我看怕是攔不住了。”
鄭媽媽一聽,慌道:“這可不好了,定是被人發現了。東廠與錦衣衛素來不睦,興許是他們抓到了把柄來尋人了。”
吳美玉嚇的臉色慘白,這東躲西藏好不易撿回一條命,難道又要丟了?!她慌的快哭了出來:“……這可如何是好?”鄭媽媽道:“這床下有個暗格,小姐你先進去躲一躲。”美玉道:“那你們呢?”
暇玉聽說是吳孟翔走漏了訊息,氣不打一處來,哼道:“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於是鄭媽媽便迅速的爬進床下,將那暗格開啟,放了美玉進去,又將地磚放好,確定看不出移動過,才重新站起身。
暇玉此時已見那些人進了院,立即對鄭媽媽道:“你躺下,我裝作是來看你的,你不要開口,只管聽我說。”這裡最有身份的便是指揮使夫人,鄭媽媽對她自然是言聽計從。脫了鞋子上床剛躺好。
暇玉這時才發現美玉姐的鞋還在外面擺著,這繡鞋一見就是年輕女子的,總不能說她吳暇玉穿一雙帶一雙吧。她急的抓起桌上的桌布,裹住那鞋子纏到腰間,剛把前襟撂下,那隊人已經進屋了。
為首的是個矮胖矮胖的笑容可掬的男子,一見吳暇玉便拱手道:“鄭老頭說指揮使夫人在屋內,叫我等不要輕舉妄動,我當是他喝多了說的戲言,沒想到卻是真的。”
暇玉冷著臉,質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民居?”
“夫人切莫動怒,我等是東緝事廠的人,因聽到有訊息說,這鄭老頭家的孫女像一位了不起的人物,所以特來一驗真假,沒想到指揮使夫人您這麼有默契的也在。”
此人說話嬉皮笑臉,甚至油滑,聽的暇玉極不舒服。
“原來是東廠的兄弟。我知道你們的難處,我身為指揮使夫人該給你們行方便。可是……這鄭媽媽是我母親的乳母,聽說她病了,我帶禮品來看看她。至於你們口中的孫女,我也見過,倒是沒看出來她像誰。今日她出去進香,人不在家,你們要見人,可不可以改天再來?”
那胖子聽了,哼笑道:“那就有趣了,你家這位小大夫告訴我們說,您來南京的路上,接了一位酷似您堂姐的人物,他還給她治過病。”那胖子一招手,身後的一個番子將一直縮頭縮腦的吳孟翔拎出來,按跪在地上,厲聲道:“說!”
吳孟翔畢竟膽子不大,聽到東廠威名,早就嚇的癱軟了,吃了幾個拳頭就將那個女子樣貌如何,和穆夫人是如何相稱的,穆夫人是怎麼拉攏他的,都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暇玉恨不能上前給他一巴掌,強忍住怒火。這時為首那胖子,嘿嘿笑道:“夫人您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