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吳孟翔好像是您爹在外養的奸生子,是個瞭解你們家情況的人,他的話,我們不得不信吶。況且他說他見過那個女子,說的有鼻子有眼。我們懷疑,這鄭老爹的孫女就是您沒死的堂姐,要不然,您大過年的何必在這?”
暇玉大聲道:“混賬話!剛才與你說,我是來看我母親乳母的,你們沒聽到嗎?”
“是不是來看您的乳母,等我們搜一搜,就知道了!”那胖子高高的舉起手,剛要下命令,就聽穆夫人厲聲道:“誰敢?!”並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剛才她側身坐著,身型看的還不那麼明顯,等著一站起來,那隆起的小腹就分外顯眼了。
那胖子愕然的看著她:“您這是……”
暇玉冷笑道:“如果你們保證搜屋一點動靜都沒有,那就搜吧,否則一旦出了聲,驚到了我的胎氣……哼,到時候只管看看,是誰吃不了兜著走?!”
她這話一出口,跟著胖子來的人都面面相覷,最後齊齊向後小退了幾步。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腹中的孩子是指揮使大人的。若是他們母子出了閃失,下個新年,自己就得在閻王殿過。
“……這……”
“要搜的話,請便罷。”暇玉重新坐下來,雙手放在膝蓋上端坐著,冷眼看他們。
那胖子請咳一聲,自己默默的去廚房掃了一眼,去後屋瞅了一下,就灰溜溜的回來了,對其餘的人道:“走!”臨走前瞥了一眼吳孟翔,不屑的冷笑道:“早知穆夫人孃家人不一般,恭喜穆夫人有個好家人。”
等人走了,暇玉站起來,狠狠的扇了吳孟翔一巴掌:“你竟敢出賣我?你是如何保證的?”她自身尚且難保,況且這吳孟翔出賣他們,險些將所有人都拖下水:“吳孟翔,我待你如何?你居然連幾句恐嚇,幾個拳頭都吃不住!你這個混蛋!”
“不,不是我想說的,是他們逼我說的,如果我不說……他們,他們就……”吳孟翔哭天喊地的道:“穆夫人,我真的是身不由己……”
她救過他兩次了,讓他免除被抓去當太監的命運,從李苒手中把他的命保下,給他銀兩,讓他見自己的生父。而這一切換來就是東廠的人稍一逼問,就毫不猶豫的把他們都出賣了。
她實在不想聽這些了,怒指門外:“你滾——滾出去——別叫我再看到你,否則的話,我定派人要你的命!”
吳孟翔本以為有殺身之禍,沒想到穆夫人居然饒他不死,立即站起來,連滾帶爬的跑了。
等他走了,暇玉恨恨的掏出纏在腰上的桌布和鞋,道:“險些被他害死!”
她不由得怨恨起自己來,今日鬧到這般危險的境地都怪自己。如果不是她放了孟翔活口,如果不是她冒著危險,私下來看堂姐,哪能叫東廠的人抓住把柄。
都怪她。
皇上的確對堂姐之死睜隻眼閉隻眼,畢竟那對他說不重要。可不意味著被東廠太監告到他面前,他能無動於衷。就像上司能夠容忍下屬在不影響大局的情況下,做一些小動作。但如果這些小動作成為把柄被人上告,讓他面子過不去,他斷不會姑息。
這時鄭媽媽從床上起來,道:“我們在鄉下還有個容身之地,李千戶說,如果出了事,就叫我們去那裡避一避……這一次,穆夫人,您短時間內還是不要跟來了。免得惹麻煩。”
暇玉只得點頭稱是。等回到家中,過了兩日,吳敬仁忽然來找她問,為什麼孟翔又不見了。這一次她實在懶得提及此人,沒好氣的回答:“不知道,他卷著銀子又跑了罷。”吳敬仁還欲再問,但看到女兒隱含兇光的雙眼,悻悻的閉了嘴巴。
—
京師。
李苒在大門口候了一會,才被僕人讓進穆府內,這裡他十分熟悉,所以一路向著客廳去見穆大人。他一見到穆錦麟,便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