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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不交費,醫生不願看,她就哭著捶地說:“求求你了醫生,求求你看看我女兒啊,讓我賣腎賣血都可以,你就看看我可憐的女兒吧……”

有錢能使鬼推磨,然而我們沒錢。

我捂著流血的耳朵艱難的用嘴角扯出一個微笑:“媽我們走吧,我沒事,你說什麼我都聽得見。你女兒沒事!”

於錦哭的更兇了,她抱著我自責自己不是個好媽媽,說以後會走出關於那個人的過去,好好照顧這個家。

可我騙了她,被她打過的左耳分明再也聽不見聲音了。

有時候我會想:於錦真的是個堅強的女人嗎?她這麼的愛掉眼淚。

但想想她流淚的原因,我還是認定她很堅強,她至少是個偉大的母親。

從小我就很努力的學習,只是因為老師說的一句很簡單的話:知識改變命運,知識就是財富。

財富就是金錢。

那時候的我對金錢就像是著了魔一樣的執著,總感覺有錢就可以幸福。走在回家的路上,偶爾能撿到枚1角的硬幣,我也會興奮雀躍半天。回家後把它們放在有點發黴的紅木盒子裡,彷彿那是世界上絕無僅有的珍寶。

過了很久後我才知道,撿到錢不是偶然。

是二黑沾過唾液後扔在那路上,故意讓我撿到的。

即便知道那錢到底有多髒,我還是不捨得丟棄。

日後每每在深夜裡驚醒,背脊上爬滿冷汗——

我又夢見了有人來偷紅木盒子。

然後在每個按時驚醒的夜晚,趁著月光,我不安的抱著盒子迷迷糊糊的睡著。

夢裡總會夢見那個眼框紅紅的自己,她惱怒的奪過盒子,狠狠摔在地上。

她總說一句話。

於紙,你真賤。

儘管這樣,儘管這樣……

我還是用這些錢買了朵康乃馨,在於錦生日那天的時候送給了她

。可她哪裡知道紅盒子裡的秘密,哪裡知道那買花的錢我存了近三個月。她拿著淡粉色的康乃馨,在冷風中抽泣著,她哽咽著跟我說,女兒一定要富養,窮養早晚有一天會害了孩子。

於錦還說。

她不怕貧窮,她可以習慣一切的艱苦。

可她死都不願意讓我不甘貧窮,用盡手段得到錢財。

自此後,於錦從那個男人那得到的1000塊錢,大部分都花在了我的身上。

那段時間,我的衣櫃裡多了很多漂亮的衣服。裙子上繡著大朵大朵的蘭花,還蒙著層柔軟的白紗。而她也終於想起來打扮自己了,33的年齡並不算大,不該為了生活而塗抹上晦暗的色彩。

於錦打扮後很漂亮,宛若出水芙蓉,清秀的如剛出閨閣的小姐。

她的頭髮沒有經過拉染燙,自然的捲曲成優美的波浪,優雅的披散在腦後。

我們的生活一度有了起色,一度有了歡聲笑語。但也只是一段時間。

過了幾個月後,眼睛的光彩黯淡很多的於錦帶著一身的疲乏告訴我,你爸爸沒再匯款來了。她說出來的這句話明明就是對我們的死亡證明書,然而於錦眼裡卻沒有過多的感傷。

15年了,她或許是在這15年間的某一天,開始麻木於這種絕望。

人總要學著更加堅強,走出豐滿的幻想,接受骨感的現實。

於錦總說,天無絕人之路,我們會好起來的。

終於在我15歲那年,考上重點高中的那一天,於錦好起來了。

36歲的她風姿尚存、身段妖嬈,她看著我的錄取通知書激動地落淚,又在這種激動中給了我當頭一棒的訊息。

“紙兒,我要結婚了。”

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我先是詫異,再是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