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那些拓拔氏頭人盡皆面如土色,就在這時,夜空中一枝冷箭突兀飛來;這一箭真有百步穿楊之功,夜色之中直取他的心口,竟是分毫不差。
“嗆”地一聲,楊浩身邊一個嬌小的身影拔劍躍起,足尖在馬背上一點,如乳燕投林一般一躍而起,凌空掠出三丈有餘,足尖在一個跪著的拓拔氏族人肩頭一點,又復縱出三丈多遠,竟是足不沾塵地撲向那放箭之人,根本未管楊浩。
“噗!”冷箭準之又準地射中了楊浩的心口;箭尾微一搖晃,便墮下地去。楊浩趨身急退,七八名騎在高頭大馬上的騎士向前一擁,一堵肉牆已將他嚴嚴實實地攔在後面。
難怪狗兒根本不顧楊浩死活,顯然他袍下已穿了軟甲,這一箭襲來頓時引起一陣騷動;只見李天輪手執利刀,高聲喝道:“圖窮匕現;大王終於現出你的本來目的了。各位族人,還要束手待斃嗎?拿起刀槍,跟他拼了!”
方才還是剿叛的將領,忽然之間就站到了他們一邊,那些部族頭人一個個都呆在那兒,一時竟反應不過來。
“李天輪,你想造反不成?”
護衛的隊伍微微閃弄一條線,楊浩凝視著原胄州防禦使李思安的兒子李天輪,冷冷問道。
宥州,是定難五州中迫於大勢所趨,不戰而降的一州,自投降之後,他們並沒有為楊浩東征西殺出兵出力,只是安份守己不惹事端罷了。為了安撫這一方州府,楊浩也不為己甚,仍然委之以要職,在他表現出明顯的臣服和擁護的時候,更是對其進一步做出了提拔,想不到關鍵時刻站出來的,竟是一直偃伏不動的他……
這時狗兒已撲到李天輪的隊伍前面,幾十杆長槍大戟攢刺過來,狗兒嬌軀一轉,半空中借力一探,又向前掠出五尺,十幾面大盾合成一面鐵牆向她猛推過來,狗兒足尖在盾面上一點,盾隙中的鋒利的長槍剛剛刺出來,她已像靈雀一般又復彈起,手中利劍輕揮,“噹噹噹當”一陣兵器交擊之聲,已然格架開七八件兵器。
戰陣之中,個人武藝大受限制,任你有蓋世絕學,訓練有素計程車兵相互配合,彷彿長了七手八腳,大大擺脫了個人武力的束縛,讓你根本施展不開,狗兒一刻不停,稍縱即走,在李天輪的軍陣中縱掠如飛,攪得李天輪手下計程車兵一陣手忙腳亂,可是她想衝到嚴陣以待的李天輪面前卻也大大不易。
“小燚,回來!”
楊浩生怕馬燚有失,急喚一聲,狗兒對楊浩的話無有不從,一聽他喊,立即團身讓開兩杆斜刺裡挑來的長槍,利劍從當面一個士兵咽喉中拔出,血花濺射中已飛身退了回來,她孤身一人衝進李天輪陣中,片刻之間連殺十四人,身上竟滴血未濺,這份身手,一時震懾全城,整個午門前雖有千軍萬馬,此時卻靜悄悄的毫無聲息。
楊浩寒聲道:“李天輪,你率軍平叛,本有大功,本王還待厚賞你的,何意……竟起了弒君之意?”
楊浩有意點出他剛剛還與在場的拓拔氏頭人們為敵的事實,那些躍躍欲動的拓拔氏頭人頓時又猶豫起來,“
李天輪怒呸一聲,戟指喝道:“楊浩,你口蜜腹劍,佛口蛇心,還想狡辯麼?不錯,各部落頭人試圖對你不利,我毅然出兵抗之,原因只有一個,他們是我的族人,大王也是我的族人,更是我拓拔氏之主。兩者權衡取其重,李天輪唯有大義滅親,以維護大王!”
他慷慨陳辭,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道:“可是你對他們的處治,終於讓我意識到你真正的目的了。你若不是早就有心吞併諸部,將諸部統統納入你的治下,何至於尋個由頭,便要吞沒各部子民?對拓拔韓蟬兄弟是如此,對在場的各部頭人還是如此,哼!即便他們沒有欺君犯上,你既懷此心,早晚也會捏造個罪名以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如此心計,所行所為,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