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忙,就在一個月後的某一天,那是一個大夏天,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下過雨了,菜場裡的員工都把西瓜浸在水盆子裡,然後直接拍開來吃。那西瓜生脆生脆的,水直往外冒。
方靜江來上夜班的時候,便和門房間值夜班的曹老頭一起吃了幾片西瓜,幾口糟滷的熟食。
曹老頭每天晚上都要喝幾口老酒,方靜江勸他說:“曹叔,您也少喝一點,當心傷身體,實在要喝也喝黃的,別老幹白的,一把年紀了,得自己知道著。”
“嗨!”老曹一拍大腿,“可那黃的沒味道啊,甜絲絲的,跟娘們喝得汽水似的。不過癮。”
說完這句,還點了根菸,順手丟了一根給方靜江。
方靜江說我不抽,我先去趟一會兒,時間還早,再過一個小時我就要去幹活了。
老曹說,得得,你幹你的去吧。然後一個人眯著香菸,聽著無線電不亦樂乎。
但俗語有云,樂極便要生悲。
方靜江的房間在老曹的值班室隔壁,才過了大約十五分鐘的時間,方靜江趟下去還沒有睡著,正想著要給白月茹打一通電話,聽聽她的聲音,可電話才接通,什麼話都沒來得及說,便聞到一股子焦味。
他直覺不對,說了一聲:“糟糕!”
白月茹聽的莫名奇妙,在電話那頭追問:“怎麼了,什麼不對?”
方靜江下意識答道:“有問題,可能著火了,我去看看,回頭給你電話。”說完便急匆匆掛了。
他沒想到電話那頭的白月茹聽到這些早已經緊張個半死。
後來,他終於發現了味道的來源,是從老曹的房間裡傳來的,房門虛掩著,他喊了一聲,便把門推開,只見老曹歪在床榻上,腳下的還沒有熄掉的香菸屁股已經把他的鞋子都燒著了。而他的房間裡還有一些菜場裡進貨的憑證,紙質的東西最容易點燃,方靜江還沒來得及用腳去踩,火苗已經蔓延到桌腳了,很快桌子上的憑證都燒了起來。
方靜江覺得這時候搶救檔案資料肯定已經來不及了,得先救人要緊。
他用力的拍了拍老曹的臉,老頭兒睡得跟死豬一樣,要不是方靜江,恐怕活活燒死都不知道。
方靜江二話不說,背起老曹就往外衝。
房間的柱子都是木頭的,很快一根接一根倒下,整個菜場已經燒的像希臘的帕提農神廟似的,只剩下幾根柱子和頂棚。而且頂棚易燃,穿了幾個大窟窿眼看就要塌方。
消防車收到訊息用最快的速度趕來,將方靜江和曹老頭接到車上去,檢查他倆的傷勢。
曹老頭倒好,從頭至尾還在睡,壓根不知道經歷過生死劫關,方靜江則在揹他出來的時候,手上擦破了皮。
方靜江躺在消防車裡的擔架上,想到今天晚上死裡逃生,算是有驚無險,實在是累的心力交瘁,不知不覺的,便輕輕的入了眠。
直到被一個女人的哭聲吵醒,那聲音他下意識就覺得很熟悉,哭嚷著:“你們進去看一看呀,裡面還有人呢,我男朋友在裡面,求求你們。”
方靜江越聽越熟悉,他開始悠悠轉醒。
消防員對著急匆匆趕來的白月茹苦口婆心的說道:“姑娘,裡面真沒有人了,我們都確認過了,保證沒有。”
白月茹哭了起來:“你們看,房頂都燒了,他肯定被壓在不知道哪根柱子下面,他們家條件不好,都靠他一個人,幾位大哥,求求你們,再進去看一下。”
消防員被搞得無可奈何,打算不再理會她了。
白月茹一下子把臉拉下來了,冷冷道:“你們不去我去!”
消防隊長一聽這話上火了:“噯!我說你這個姑娘怎麼回事啊,我們跟你好說歹說嘴皮子都說破了,跟你說了裡頭沒人,只有幾顆焦掉的大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