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頭:“你先下去吧。”
“是。”衛青平路過我身邊的時候,憂慮地看了我一眼。
“你們話還挺多的嘛。聊了這麼久?”姬昱焰看似漫不經心地問。
我摸著他鬆開的手腕:“也沒聊什麼。他之前騙過我,道個歉也是應該的。”
“哼。”他放眼看了一會梅林,“你喜歡梅花嗎?”
“還行。冰天雪地,也只有它不畏嚴寒,開得這麼喜慶。”
“那你覺得梅花美在哪裡?”
“梅花的枝。”
“梅花的枝?”
“不錯,梅花美就美在它的樹枝,遒勁招展,極有形態美,具有生命力的美感。”
姬昱焰看著我,半晌才道:“作詩吧。詠梅。”
我心裡嘆口氣,我自己哪有能滿足您的才能啊。還是背名詩比較保險。可是我想了想,只記得幾詞。於是我說:“詞可以麼?我喜歡詞一點。”
他點點頭。於是我假意走來走去,思考了半天,才開口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哎,**啊,感謝您不僅救人民於水火,還留下這麼好的詩詞。
姬昱焰朗聲笑道:“果然是逍遙派的未來掌門人,樂觀又豁達。”我蔫了,早知道就把那個“牆角數枝梅”念出來了。
姬昱焰帶我到了之前的那個小院,我忽然心中一動:“這就是無棉苑嗎?”他點點頭。我也很自覺地沒問院門上為什麼沒名字。想必是當初被他給毀掉了。
這天他沒在闌干邊設座,帶我向裡屋走去。“啊!好美啊!”房間中間放著一個大屏風,而這個屏風竟然是一個水晶石做的魚缸,黑色的烏木做的托架。魚缸裡面一群紅色的金魚游來游去,只是這魚缸有點窄。門外照進來的陽光對映在上面,折射出璀璨的光芒,裡面的水紋映照在房間裡面,波光粼粼。整個房間猶如水晶龍宮一樣。
“無棉也很喜歡這個屏風。”姬昱焰微微一笑,“她常常在這裡看著這些魚兒。她還給它們取了許多名字。”
我想象著一個絕色女子每天就在這屏風前看著金魚,喊著它們的名字,跟它們講話,我不禁脫口而出:“她一定很寂寞吧。”
姬昱焰臉色一變,向後面走去。我隨他繞過屏風,原來後面還有一個院子。院子裡有一座假山,假山下是一個小水池,看樣子應該是養水蓮的。他坐到水池邊的亭子裡,衣袍恣意鋪開,衣角微微搭在水面上,驚起一圈水紋。
他閉上眼睛。我沒有打攪他——他這個人總有一點讓人看不透,反而藉此機會好好打量他,平時實在很難對視他的目光仔細觀察他。他眉黛斜飛,眼尾也稍稍向上,闊鼻方嘴,長長的黑竟有一絲嬌嬈的味道。良久,他慢慢睜開眼睛,看向我,竟似寒星一般,我的心兀自一抖。
“你說愛一個人,是不是應該給她更多更好的東西?”他把目光投向水池邊的一個房間,“那裡有所有我給她的奇珍異寶,東海的大珍珠,南海的黑珍珠,北海三尺高的紅珊瑚,嶺南的玉,蒼北的翡翠……你說她還有什麼不我咽口口水,隨便拿走一個都達了哦。“話雖沒錯,物質也很重要。可是,最重要的東西畢竟不是物質,而是你對對方的關心、愛護、真情實意。”
“我也關心她愛護她,可是我為她安排的一起她都不喜歡。我都是為了她好啊。”他嘆息。
為了她好?我琢磨出一點東西來了:“你是說‘為了她好’?難道你的安排都沒有跟她商量過嗎?”
“我,商量過啊,商量的時候就被她否決了嘛。”他回想了一番,說道。
我搖搖頭,這個人絕對不會是“商量”而是“通知”。“你跟她商量的時候,其實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