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5部分

劉二嘎望著天棚:一準錯不了,人家是部隊的高幹,能虧了孩子嗎?

也不知孩子長得咋樣了?

王桂香還是在田村滿百天的時候見過一次,現在孩子都三歲了,她再也沒有看到過。十指連心,她是十月懷胎生的田村,雖然沒有養過他一天,但實際上,他還是她的孩子,她不能不在心裡記掛著。

劉二嘎聽了王桂香的感嘆,也陷入了想象中。半晌,有些無奈地說:也許這輩子咱們也見不到那孩子了。

王桂香聽了,眼角就有了淚,在黑暗中只有她自己能感覺到。

半晌,她哽著聲音說:要是在我臨死那天,那孩子能回來叫我一聲媽,也算我沒白生他一回。

劉二嘎似乎有了火氣,就有些不耐煩:孩子送人了就是送人了,別再七想八想的了。

王桂香畢竟是女人,她說到傷心處,吸溜著鼻子說:他是我生的,你不讓我想,我就不想了嗎?

劉二嘎轉身趴在炕上,捲了支紙菸,深深淺淺地吸著,然後道:那個孩子肯定比劉棟享福,人家是城裡人,爸爸是高幹,孩子以後準錯不了。

他以後生活得再好,我也是他媽呀,你也是他爸。

聽王桂香這麼一說,劉二嘎不再說什麼了,扭著頭,看了眼躺在炕上的三個孩子,咳一聲道:當爹孃的就是命賤,生多少個孩子都是個想。

艱難的成長(2)

王桂香又嘆:我真想看那孩子一眼,就是一眼也行啊。

你就死了這份心吧,送出去的孩子,潑出去的水,哪有收回來的道理。

王桂香委屈地說:我沒有想要回來,只想看一眼。

劉二嘎揮揮手,認真地勸道:人家給咱寄錢、寄東西,為啥真名真地址都不敢留?還不是怕咱們去打擾人家。你這時候要去看孩子,人家會咋想?

王桂香幽幽地說:理是這個理,可俺老忍不住想那孩子。

以後你就不要再想了,孩子是人家的了,和你沒關係了,咱們不能做那種說話不算數的事。別忘了人家可沒少幫咱,要不是他們的幫助,咱劉棟能有今天?

王桂香不說話了,她把自己蒙在被子裡,默默地流著眼淚。在以後的日子裡,她一想起那孩子,總要默默地流一回眼淚,遠方的孩子成了她的一塊心病。

三歲的劉棟剛剛會走,細小的身板完全是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王桂香一看到眼前的劉棟,就一臉的愁苦,她有時呆呆地望著劉棟,喃喃自語著:也不知你弟弟長得有多高了。

劉棟就迷惑不解地問:我弟弟,我弟弟在哪裡?

王桂香自知失言,忙打岔:我亂說呢。

劉棟就蹣跚著向前走去,他在地上看到一群螞蟻在搬家,就蹲下來,一邊看一邊說:螞蟻搬家要下雨,下雨了,冒泡了,王八戴草帽了。

王桂香聽了,就大聲呵斥:棟,你別胡說。

劉棟受到母親的制止,就更加起勁兒地喊:王八戴草帽了。

八歲那年,劉棟上學了。

上學那天,姐姐劉草把他領到學校,那年劉草已經是四年級的學生了,哥哥劉樹已經上初中了。

劉草把劉棟帶到一年級老師那裡,衝老師說:這是我弟弟,叫劉棟。

老師對新入學的學生要考一考,那些反應遲鈍的,或者發育不良的孩子,老師總是要勸回去,讓明年再來上學。這種考試方法也很簡單,就是讓孩子數數,如果能數到五十就算合格,能數到一百就是優秀了。

老師就讓劉棟數數,劉棟看一眼姐姐,劉草就說:老師讓你數你就數唄。

劉棟就一五一十地數開了,不停歇地數到一百,還要數下去時,老師揮手說:行了。

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