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不睬。
卻是不知這麼一來,等於預設,朱高煦焉能還不明白?強烈的妒火,剎那間自他心中燃起,正自按捺不住,倏地,另一個念頭卻由他心裡升起,正是這個突然的念頭,卻又為他帶來了極其舒暢的快感。只想:君無忌的戀人,如今卻為自己橫刀所奪,成了不折不扣的王府貴妃。只憑著這一份優越,就足夠自己陶醉的了,相對的,正不知給了君無忌多少羞辱!這麼一想,先時的強烈妒火,立刻為之瓦解冰消,反倒有一種沾沾自喜、戰勝敵人的快感。
春若水只以為他必當雷霆大發,正自思忖對策,偷偷向他看了一眼,卻又不似這麼回事兒,心裡頓時大感納悶。
她卻是有所不知,原來漢王朱高煦,為人極其自負,絕對不甘心居人之後,春若水之鐘情君無忌,尤其使他不堪忍受,引為極大恨事,決計運施一切手段,也要贏得美人芳心,自然這種事,卻是急不來的,為得佳人青睞,永遠歸心,只好有所犧牲。當然,他卻也瞭解到,對於春若水這樣的女人,一切的強求都是無濟於事,自己即使可以運用權術,迫害其家人,使之進一步自行投懷就範,卻永遠也不能佔據她的內心,更何況君無忌已先一步捷足先登。
情場如戰場,看來自己要戰勝君無忌,奪得美人芳心,並不比戰場浴血克敵來得輕鬆,甚至於更要難上許多。
朱高煦有了這一層認識,不禁激發了他要強好勝的心,心裡幾經盤算,乃將一腔慾火,暫時壓制心裡。
“這件事我們暫時不談。”一瞬間,他卻又換上了笑臉:“走!咱們打獵去!”
春若水看了他一眼,卻把頭掉過一邊,心裡禁不住奇怪,卻是想不到朱高煦有此轉變,先時生恐嫁禍君無忌的心,倒是略微放了一點,只是他心裡到底作何想法,卻是未知之數。
高煦仍在恭候著她的答覆。
“春華軒”外僕從如雲,隨侍漢王遊狩的一干隨從,以及幾個文學侍從之士,即所謂的門戶“清客”俱都知道王爺納了新寵,無不心存好奇,盼望著一睹芳容。
“一塊去玩玩吧!”高煦語氣裡充滿了和諧:“大家都很想看看你,我己代你打了賞,看不見你,他們可要失望了。”
春若水原無意與此人共出進,只是這件事,包括她下嫁高煦的經過原委,也只是幾個關鍵人物心裡有數,卻不欲外人得知,尤其王府里人多嘴雜,日常見面,更不欲眾人皆知必要。這麼一想。她也就莫為已甚。
此番與漢王朱高煦的鬥爭,正是一個開始,尚不知持續到何日方休,卻要從長計議才是,即所謂“爭一世而非一日”,且先顧全了他臉面,再謀後策。這麼一想。春若水不禁坦然了,往大處著想,不再斤斤於細小關節。“好吧,請你在外面等一會,我儘快出來。”
朱高煦聆聽之下,大喜過望,朗笑一聲道:“好,我等著你!”隨即轉身步出。
漢王高煦為春貴妃“春獵”所預備的是一頭“大宛”名駒“玉獅子”,連同他自己新乘騎的“黃龍”坐馬,同為當今皇帝所賜。
這次春獵,高煦其實是經刻意安排,場面浩大,連同他手下戰士,幾近千人,一來為慶賀朝廷對瓦刺用兵的連番勝利,再為向新婚的貴妃展示其英武雄壯,三者乃在向強鄰“北元”有所暗示,警戒著此一面韃子的不欲聳動,正因為有此三方面的意義,才致將一場看來似同遊戲的舉止,辦得如此聲勢浩大。
狩獵之處在祁連山與馬鬃山西北交接之處,早經勘察規劃,先十數日已由專人打下木樁,扯起紅白二色小旗的繩索,派有專人把守,杜絕閒雜人等任意出入,兩百條慣以山行的獵狗,先一日已圈好了,只待著王爺與貴妃幸臨聽派驅馳。
這地方佔地甚大,方圓約有五十里,其間盡是松柏,溝渠縱橫,奇花異卉遍地皆是,其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