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淵一聲冷哼,長劍迎上劈來的利刃,刀劍相接,火星猶如煙火般燦爛。二人身形交錯而過的瞬間,幾乎同時又揮出一刀一劍,剎那間二人身形落定相背而立,鄭淵胸前衣衫已裂,有鮮血緩緩從前胸滲出;小川流雲腹部也裂開一道創口,鮮血正緩緩滴落下來。他卻渾不在意,揮刀又向鄭淵斬去。
二人各揮刀劍戰在一處,但見鄭淵的劍浩浩蕩蕩,猶如長河奔流洶湧不息;小川流雲的刀卻像雷鳴閃電般凜冽,縱橫捭闔猶如奪命冷光。鮮血不斷從二人胸前和腹部滲出,片刻劍二人幾乎渾身浴血,卻難分勝負。
“再鬥下去,就算鄭淵能贏,只怕也會重傷不治。”任天翔說著向褚剛示意,“幫姓鄭的一把,總不能看他死在這裡。”
褚剛心領神會,拔刀架開了二人。此時二人已是強弩之末,無力再戰。任天翔連忙對洪邪笑道:“大家有話好說,何必生死相搏?今日這一戰就到此為止,等兩位高手養好傷,再分高下如何?”
洪邪原本也只是想削削鄭淵的氣勢,鄭大公子真要死在這裡,商門決計不會善罷甘休。一旦兩虎相爭,鹿死誰手還真是難說。他略一沉吟便向小川流雲擺了擺手,笑道:“今日比劍鄭大公子既然沒贏,那麼人你暫時無法帶走,等你湊夠了錢再來贖人不遲。送客!”
在洪勝幫眾漢子的鬨笑聲中,任天翔扶著鄭淵狼狽而退。那一刀雖傷得不深,但經過方才劇烈搏鬥,鄭淵胸前一直血流不止,若不及時止血,還真有性命之憂。
鄭淵如此重傷,馬是無法騎了。任天翔與褚剛便將他扶上馬車,一路護送他回府。三人回到鄭府,立刻有下人將鄭淵接住,匆忙找人救治。任天翔正待要走,卻見一鄭府弟子過來道:“大公子請兩位稍候,等他包紮完傷口,再與兩位見禮。”
二人只得等在客廳,沒多久便有鄭府弟子將二人領進內院,就見鄭淵已經換下血衣,若無其事地與二人見禮。除了臉色有些蒼白,他看起來已無大礙。
“鄭公子的傷……”任天翔欲言又止。
“不礙事!”鄭淵不以為意地擺擺手,“以前洪勝幫還不敢與商門正面為敵,所以這次我有些託大了,沒想到洪邪不知從哪裡找來個日本劍道高手,讓兩位見笑。這次幸虧兩位幫忙,不然鄭某這面子就丟大了。”
任天翔沉吟道:“若只是多個日本劍道高手,洪勝幫只怕也不敢挑戰商門的權威吧。”
鄭淵點點頭:“任公子揣測得不錯,洪勝幫背後或許有某個強大的勢力在暗中支援,所以才敢故意挑釁,以試探商門的反應;又或者它根本就是背後指使的馬前卒,以此試探商門是否還像過去那樣上下一心,不容侮辱!”
任天翔見鄭淵實言相告,便知這次臨危出手算是賭對了。鄭淵從洪勝幫對他的態度,已經感受到來自那不知名勢力的威脅,所以不想再跟自己過不去。現在商門隱有分裂之勢,外部勢力又虎視眈眈,多一個朋友肯定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如此看來,自己借商門通寶旗庇護的打算,總算有了希望。
“任公子今日特來拜訪,定是為了商門通寶旗。”鄭淵收起了先前的輕慢,誠懇道,“說實話,陶窯是邢窯和越窯的競爭對手,並且有後來居上之勢,我實在不願幫你。不過我今日欠任公子一個人情,所以這個忙我得幫。說吧,你打算發多大代價?”
任天翔笑道:“我替公子將洪邪的那筆高利貸還了,不知這夠不夠?”
鄭淵一愣,跟著一聲冷笑:“洪邪那筆高利貸僅剩一百多貫錢,你打算花一百多貫錢就得到商門的庇護,讓你平安從洛陽到景德鎮走個來回?雖然我欠你一個人情,卻也不能將通寶旗賤賣啊!”
任天翔淡淡笑道:“公子誤會了,我們並不需要商門派人護送,只需借通寶旗一用。再說,我替鄭公子還的可不止是一百